没有要求根据什么思辨论证,而是仔仔细细的要求云黛放松心态,切勿紧张,若是春会上真的遇到不会的题目也不须紧张,大方告罪直述不知便可:
“你骤得大名,又是双王俱保,这名声固然让你成为众人焦点,可是不知多少人也因此把你当成了眼中钉,加上《永昌奇案》的洛阳纸贵,此次文会肯定会有不少举子想借着杀你威风以博名声。但你亦不必太过紧张,毕竟在这些举子看来,你背靠雍王晋王,不会太过驳你的颜面。”
“本想着能看你在文会一鸣惊人,可目下公务实在是太多,无暇脱身,我在公署亦盼你的好消息。”
云黛毕竟不是男子,扮成举子也不是为了考取功名。现在恩科之前、诸事未定,云黛以“云非墨”的身份出入文会,维持清议和朝野对成德和云家事情的关注,至于她文会表现究竟如何,是不是能一鸣惊人、技压群雄都只是捎带的而已,并不涉及根本。相比较这些虚名,隐藏好身份更要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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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李禅对与云黛“参加文会”的计划就是如此,可随着《永昌奇案》的横空出世,云黛双王俱保的名声加持,成德之事在洛阳早就尘嚣直上,舆论也是几乎一边倒的声讨王廷安,为云家不平,云非墨参不参加文会已无关大局。
可是经过前面这么久时间准备行卷,亲眼目睹了云黛的成长和天赋,李禅内心突然有一种好奇心,现在李禅要云黛去参加文会,已经与成德、云家无关,而是他想让这小丫头在文会中多与各色各样的举子交流碰撞,经历事情,磨砺性情,说不定她能忽然开窍,再上一层楼。而且多见识不同的人和事,她这一身炮仗脾气说不定也能有所收敛,对于她也是一种难得的成长。
最后,李禅又在信的后面拟了几首诗,让她背熟。这几首都是文词优美格律工整的,无论什么题目都能套用。
从遇真宫去通天寺必得经过建春门,云黛来到建春门前时,恰好看到薛岳等人在门口说话,云黛见状连忙下马与几人寒暄。
薛岳也没想到会在此处就遇到云黛,正好将已经装裱好的行卷交给自己这个云兄弟,他注意到这位云贤弟面色不好:“怎么了?”
云黛有些不好意思,可也没有遮掩,薛岳和杨安然、房准都帮自己改过策论,自己什么斤两他们最清楚不过:“等会就是春会,实在是紧张的不行。”
“云贤弟才华出众,名动洛阳,区区春会有何足挂齿?”杨安然笑嘻嘻的打趣云非墨。他和房准已经是守选的官员,并非一般举子,过来参加春会只是为了多在达官显贵面前露脸,以求晋身的机会,不过这种事情本就希望渺茫,他们二人过来也就是例行公事,并不报什么希望,这样一来心态就轻松得多。
“杨兄就不要打趣我了,我这点货色你们还不清楚么?也就是仗着点小聪明,要真是考校真才实学,我可就露馅了!”
见云非墨直曝己短,杨安然和房准也是有些自愧不如,读书人最好颜面,直承己非,自曝其短可不是谁都做得到的。房准笑道:“就冲云贤弟这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气度,就远比一般的读书人强不知多少!再说了,云贤弟的行卷策论铿锵,诗文瑰丽,有哪一点不如旁人了?这不算真才实学又是什么?”
杨安然也笑道:“若真是那些艰难晦涩的典故考据来难为人,又有什么光荣的?”
杨安然与房准含笑对视一眼:“正是这个道理,夫子有云:辞,达意而已。过分追求那些晦涩的东西就是一病。云贤弟不擅此道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薛岳安慰道:“云贤弟放宽心,你担心的是谢祎之辈会借故在春会上为难吧?这个谢祎之前的种种行径愚兄都看在眼里,这回我特意叫上杨兄与房兄就是在这些时候为你解围的。”
云黛更是千恩万谢。
薛岳大咧咧拍了云非墨一把:“嗨,这要你谢什么!文会只是头一仗,我还等着你金榜题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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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柔情全在尺素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