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那个人摇旗呐喊,相应的,他们往往极为在意他们寄托对象的前途和行为,他们希望那个人成为自己理想中的形象,时时刻刻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
当日云黛听到有这种人的存在的时候很有些不能理解,这样有何意义?当听到当年裴相公曾经被十几个狂热的读书人当街拦住,非要议论藩镇政治得失的事情更是啼笑皆非,不成想今天自己居然也碰上了这种人。对于这种人云黛实在是没有如何应对的经验,苦着脸想了片刻,突然想到这些人既然只是希望“自己好”,那么是不是自己的行为有一个相对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就能接受了呢?
想到这里云黛立刻摆出一副温和的笑脸:“二位所说果然是正理,但是二位所说之事有几处思虑还是不够周详。”
“愿闻其详!”
云黛放下碗:“第一,你们说薛氏粮行以次充好,这是你们亲眼所见、亲身所试还是道听途说的一面之词呢?”
“这……”
云黛笑道:“古人有言,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不可也。诸君既然是读书人,更应该身体力行,格物致知,岂能人云亦云随波逐流?”
“可是公子这样还是难免为人说是朋党……”
云黛:“心底无私天地宽!难道为了怕别人说结党就要孤僻自绝于人?哪有这个道理?圣人说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可见小人君子的差别并不在于是不是有没有同伴,而是在于这个‘群做的事什么样的事,若是心底坦荡、为国为民那就是君子之群,反之就是小人之党!”
“可……”
云黛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越来越笃定自信:“至于说我今日所为是朋党还是君子乐群,二位可以想想看,如今洛阳粮价飞涨,薛兄虽出身商贾,但是一向读圣人书,怀报国之志,有感于灾疫之年,民生多艰,这才不惜血本,低价卖粮,难道称不上君子国士?这种情况下却有人为求暴利,反诬他售卖陈米毒粮,岂非其心可诛?我出于义愤,以身试饭,是为薛氏正名,更是为平抑洛阳粮价稍尽绵薄之力,不敢说自比君子贤达,但是自问心底无愧!若是因此有人攻讦于我,我云非墨又有何惧?!”
云黛这段时间为了备考,日日跟着李禅房准他们很看了一些书,议论雄辩远胜从前。这番慷慨激昂的议论虽然里面有颇多含混之处,逻辑也未见得十分精密,应对这两个迂腐的文士已绰绰有余裕。
这二人立刻为云黛的旷达和‘为国为民所折服,当下拜倒认错,回头就满世界向大家宣扬云公子为国无暇谋身的高尚情操去了。
不过云黛坐下来吃,根本没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只是没吃早饭加上长久没吃到干饭了,真的馋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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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心底无私天地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