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诸般人员、场所皆是现成,耗费较小,再加上城内寺观密集,悲田养病坊之设凡数十处,城内应对灾疫,远较城外为易。城外则不然,灾民远来,外无城墙抵御朔风,兼少遮蔽风雨之居所,赈灾诸般事物皆是草创,人员也不齐整,加上城外人员散布,行动效率远不如城内,故而城内城外所需不能一概而论。”
裴耀卿:“哦?为何不能一概而论?”
李禅说了一大段略略有些气喘,略缓了片刻接着道:“城外虽也有悲田养病坊,但一来寺观规模不及城内,僧俗道士数量也不及城内人数众多,故而在调拨之时有所偏重,实非得以。至于城内有冻毙之民,诚然可悯,但若不对城外加以照顾,恐怕就不是一两个冻毙了。两害相权取其轻,相信大尹可以理解。”
“理解理解,殿下拳拳之心为国为民真是感天动地,”裴耀卿似乎料准了李禅定会如此作答,也不辩驳,话锋一转,“但,有件事情,下官却百思不得其解啊,还望殿下为我解惑。”
李禅侧目看向裴耀卿:“大尹请讲。”
裴耀卿忽然提高声量:“请问,殿下三年未归,回京之后却不回王府居住,反而寓居寺观之中,堂堂亲王却隐匿形迹,实在于礼不合,敢问殿下这又是为何呢?”
李禅笑道:“大尹问得好奇怪,禅忝居宗正寺之职,身负调蓄三教之任,居寺观之中有何不妥?”
裴耀卿却步步紧逼:“十一月十二日,殿下就已然回京,为何不第一时间缴旨,反而在城外盘桓了半个多月,请问吴王意欲何为?”
众臣窃窃私语起来:
“什么?吴王十一月十二日就回来了?”
“裴大尹,这事可开不得玩笑,不能胡说的,殿下要是真的一早回来了却隐瞒不进城,这可是……可是……”
“是欺君之罪!”裴耀卿面向皇帝,“陛下面前,臣不敢妄言,实在是河南府十三城门司事先侦知,殿下回京在四方馆递牌缴旨之前,就有人曾在城郊见过吴王殿下,眼下人证就在河南府。且城门司也已知悉,殿下入京前曾寓居在大高玄殿。陛下如若不信,尽可以传人上殿对证,可立证臣所言非虚。”
此话一处群臣皆是一惊,原来吴王早已回京,却一不回王府,二不递牌缴旨,他意欲意欲何为?难道真的是有不臣之心吗?
群臣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这件事情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吴王本来就是奉旨入京,早几天晚几天到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早几天晚几天还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了?就算是早到了说偶感风寒,递了牌子之后要在城外休息几天也说得过去,平时也不会有人去揪这个礼节。
可是现在可不一样,谁不知道当时皇帝火急火燎的下了数道旨意给吴王让他赶紧进京?那档口正是成德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你吴王奉旨回京之后居然窝在城外不进城?不进城也就算了,连牌子都不递,你想干什么?
这些事情联系起来,难免有心人不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这文章一旦做开了,那就是欺君之罪,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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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有人被开瓢了(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