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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北上京华[1/2页]

长灵侠影录 夜幕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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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辰牌时分,是农历三月初六,时为金国正隆二年,大宋绍兴二十七年。陆坦夫与叶心传二人打点好行装,拜别陆赞,赶赴燕京,参加礼部的会试。
     二人自济南出发,眼前是一片平原坦途,出城十余里,但见不远处错落炊烟渺渺,人影如水墨画上的斑点,阡陌纵横,农夫相互唱和,一派田园风光,美不胜收。远处青山隐隐,时时有云气缭绕;路边松林片片,处处有鸟雀忽鸣。
     陆坦夫笑问道:“心传以为此间风致如何?”
     叶心传坐在棕马之上,四面环望,心情也极是愉悦,随口答道:“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这一派乡野风致自然不必多说。单说此地北拒黄河,东临大海,南以岱宗为几案,西出河北、河南,足以为天下要冲,兵家必争之地。”
     陆坦夫道:“心传所说,以古言之,自然不差。若从今日之势来看,又当怎样?”
     叶心传摇了摇头。
     陆坦夫道:“依我看来,不久之后,此地便会沦为残荒之地,这些农歌唱和、莺飞燕舞,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叶心传道:“何出此言?”
     陆坦夫道:“前些年伪齐刘豫的儿子刘麟在世时,官居尚书右丞,上书请求签发乡军讨伐江南,不久便被金国皇帝贬为上京转运使。兵家常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金人皇帝若非早有讨伐我大宋的决心,何以刘麟刚一上书,就被贬黜?金国对我大宋向来如此,若有心要与我大宋签订和约,必定先寻衅滋事,让大宋君臣感到害怕。若有心要开展,必定先含蓄不动,等候时机。”
     叶心传笑道:“就像古人所说,备周则意殆,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
     陆坦夫道:“正是此理。宋金两国这二十年来养兵息战,于我大宋有一件不利之事。二十年前,岳元帅挥师北上,一路势如破竹。金人难以抵御,连连败退,在河东河北征发签兵,竟无一人回应,可见当年民心所向。如今若是金人再征发签兵,南朝又没有岳飞那样的将领,恐怕到时候中原一带,金人在一旁搅和一番,尽是汉人在与汉人打仗。”
     叶心传道:“前些日子我看到耿头领和吕头领他们聚众起义,料想其它地方必定也有义兵造反。到时候金国征发签兵,也未必便能遂了他们心意。我随赵大叔南行的四、五天中,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关中一带出来一个什么门派,叫做青衣社,专门联合河东、河北、河南等地的义军、山砦及帮派头领,为他日抗金作准备。”
     陆坦夫道:“此话不假。太行山一带,在泽州府附近,过去有一个义军山砦,名字叫忠义社。当年岳元帅北伐中原,曾派遣亲信前往太行山,纠合忠义社部属,为抗金大业作出不少贡献。但心传你有所不知,义军、山砦,甚至于帮派中人,虽然武功远胜于行伍中人,但终究缺乏军事训练,于行军打仗之事可谓是一窍不通。这股势力可以作为朝廷收复失地的奇兵,却不可作为主力。”
     叶心传道:“那青衣社所为,岂不是毫无用处了么?”
     陆坦夫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他日金兵南侵,这些人即便不能帮助大宋杀敌立功,但总可以在背后捣一捣乱。而且山砦、帮派势力就像流沙一般,需要时随时可聚集在一起,不需要时也易于分散。皇帝要征伐我大宋,必先消灭这些江湖势力,但无论皇帝如何对付那些帮派,都好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费劲心力也没什么用处。不过……”陆坦夫微微迟疑,过了会儿才说道:“若是金人皇帝想到这个办法,那就不妙了。”
     叶心传奇道:“什么办法?”
     陆坦夫看了叶心传一眼,眉头一皱,缓缓说道:“迁都汴京!”
     叶心传道:“迁都?”
     陆坦夫点头道:“黄河上下无险可守,所以多年来金人每每要和大宋媾和,便声称要和大宋以黄河为界,各占其南、北。但这一块地域,以我大宋如今的国力,实属食之无用,弃之可惜。建炎年间,金兀术率军南侵,攻入中原腹地,如履平地。后来绍兴年间,岳元帅带兵北伐,一直打到了汴京城南,几乎就要渡江,只可惜收到皇帝诏书,不得已而退兵,于是中原腹地旋得旋失。”
     叶心传道:“若金人以汴京为都,则中原腹地如在眼前,一则方便了南侵大宋,二则可以有效地钳制河南、河北、河东的反金义军势力。”
     陆坦夫道:“正是如此。心传,你可以爷爷让我们一同去燕京,所为何事?”
     叶心传道:“不是参加礼部的会试么?”
     陆坦夫道:“咳!爷爷做金人的官,做得忒不耐烦,何以会让我也做金人的官?此来燕京,实则是为了探查燕京附近的地势地形,好为他日义军突起、打他个措手不及做个准备。不过有一件事我就无能为力,要心传你去做了。”
     叶心传道:“陆大哥但讲无妨。”
     陆坦夫道:“这便是去探听消息。你武功好,可以潜入一些高官宅邸,探听一下他们的机密要事。若金人有逾盟南侵的计划,也好及早传到大宋朝廷,让朝廷及早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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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心传点了点头。
     二人策马前行,不多时,行到了一条宽阔的河水边,但见水波粼粼,风光旖旎,景色秀丽。对岸是一块块方形田地,浅绿中带着一丝微黄,农夫散落其中。不远处,一道青石板铺就的拱桥横在水面上,下方是碧水荡漾,小舟摇曳。
     陆坦夫朗声唱到:“暗暗春愁底处销?小桃无语半含娇。东风不管前溪水,暖绿溶溶拍画桥。”
     他以诗入曲,唱得婉转动听。叶心传对词曲不甚精通,听得不甚明白,只觉得旋律优美,悠悠然想起了当年跟随师父游历泰山诸处风光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的风光威武雄壮,气势逼人,浑不似现在安逸恬淡,清新雅致,直让人心旷神怡,如啜甘醴,未饮自醉。
     陆坦夫一曲唱罢,笑道:“心传,你也唱一句。”
     叶心传惭愧道:“这个我却不会。”
     陆坦夫朗声大笑,说道:“这有什么会不会的?随意吟诵两句也是好的。”
     叶心传顿了顿,唱道:“覆压十里长青,远眺湖水初平。惟愿此生闲赋,行行雨雨停停。”
     陆坦夫道:“这一派风光,正是覆压十里长青,远眺湖水初平,形容得十分贴切。心传吟得好!只是当此多事之秋,心传不应学五柳先生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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