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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禾亲眼看着司马策在折子上批了一个“允”字。
      笔下千钧、力透纸背。
      写完他从案后抬起头来。
      “没事要奏了?”
      易禾知道陛下从不会下一招闲棋,这么问,便是给她机会开口向司马微求情。
      只是她进殿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了。
      丧事收授帛金,本不触犯大晋律例,连陛下和太后都有赙赠送到肃王府。
      除非数额巨大的才会追究。
      就像斗鸡一样,只要没人写奏疏递到御前,陛下根本懒得理会谁养了一两只鸡或蛐蛐。
      但眼下又不一样。
      有些事不上秤没有二两重,上了秤一千斤打不住。
      一旦心照不宣变成众目昭彰,就必须要有人管了。
      所以这些世家门阀才做局设套,将不臣的帽子死死扣在司马微头上。
      然后等着看陛下的反应。
      陛下若是不处置他,君威荡然无存,受贿之风也怕要趁势大兴。
      若是处置了他,定会被诬君上不仁,戕害族亲。
      前脚刚死了皇叔,后脚就要斩草除根。
      放在之前也就罢了。
      现在司马瞻已经归都,在这个局势上还被权臣拿捏,以后陛下说了算的日子恐怕也要到头了。
      所以她反而笃定,陛下一定会想尽办法保住司马微。
      无需谁来求情。
      易禾再揖手:“微臣斗胆,确有一事。下次微臣再惹陛下生气,陛下可否责打微臣,只是最好……最好不要再罚俸了……”
      您自己都说了外面米珠薪桂,动辄就罚俸半年,这谁受得了?
      司马策扯了扯嘴角:“来人。”
      从门外闪出一个年轻内侍。
      “赐黄金梳篦。”
      内侍转身又去了书房后头,须臾取了一支金灿灿的梳篦来递给易禾。
      易禾心中欢快,道了声:“有劳范中使。”
      那内侍抿嘴笑了,朝她使个眼色。
      “哦,微臣谢陛下。”
      ……
      她这厢刚走出大殿,娄中贵又切切地跟上来。
      今日有些阴冷,易禾瞧见他两鬓吹出几根灰白头发。
      看着怪心酸的。
      便主动替娄中贵宽了一回心:“放心,陛下没事了。”
      今天触怒龙颜的,不外乎就是昌伯侯上的那道奏章。
      陛下既已打发了他,想必是谋定之后不再忧心,自然也会不药而愈。
      否则也不会给她下赏啊。
      娄中贵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小跑着回殿里侍奉了。
      待他忙完再出来时,易禾已经走出很远。
      娄中贵却还在望着她的背影,笑得眉眼弯弯。
      “奴婢侍奉陛下快二十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像易大人如此可心的臣工……”
      旁边一个小内监凑过来:“中贵,陛下是不是心情大好了?”
      “嗯,可不是么?”
      “那……今晚召谁侍寝?”
      “易大人。”
      “啊?”
      “嗐,淑妃娘娘。”喜欢扒墙脚的女御史请大家收藏:

第8章 赏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