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暑假，下午太阳不那么强烈，知云和同伴们又在玩着同一个游戏‘砸宝。那宝就是纸。孩子们在地上画个圆圈，每个人把纸放在圆圈内。在离圆圈较远的一个地方划一道横线。每个人把砸宝的石快往横线的地方扔。谁的石块最接近横线，谁先砸宝。以此类推排先后顺序‘砸宝。超过横线的排在最后。
这次排在第一的是知军，只见他站在横线的起始处猫着腰，对准纸把石块平平撇过圈内的纸堆。那纸被石块带出好多，砸在圈线外的纸就是知军的了。越往后排纸越少，也难砸到。砸宝石知云也有一块，那是费了些心神在河滩找来的，游戏结束后知云都会把它放好。
知云看到有些人用一块铁做砸宝石。大伙每到下午都会集聚在文政二叔家屋后。那里南面有屋子挡住阳光背着阴，另一边是连着池塘的大水沟，沟外是一望无际绿绿的水田。知云对这次排到第几并不在意。她感兴趣的是文发小叔叔那么大了，也和我们玩这游戏。而且文发小叔的砸宝石是一块铁。可见小叔也爱这个游戏。
知云很难理解文发小叔在跟比他，小得多孩子们玩。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一点尴尬的心里障碍都没，知云饶有兴趣地看着文发小叔，轮到小叔了。那圈内的纸极少又四分五裂的，零散的在圈中。小叔个子偏高胳膊长，他一甩手对着线边的纸抛出砸宝石。只听咚的一声，纸没砸到砸宝石滑到水沟去了。
全场哄的笑得喧闹起来。有的喊：
“下去捞。”
“快点，快点。”
文发停了停，豪不考虑的弯下腰卷起裤脚下了水沟。文发在水中没摸到，边上的孩子喊道：
“往前面摸。”
文发在砸宝石落水的四周又摸起来。大伙都停下了游戏，目视着水中的文发。突然见文发一只手摸着什么东西，只见他猛地抬起手臂。孩子们一见笑弯了腰，一个大鸭蛋。文发砸宝石没摸到摸了个大鸭蛋。知云笑得直跺脚。她喊道：
“文发小叔再去摸，看有没有了。”
文发弯腰用另一只手摸去，不大一会又摸了个鸭蛋。文发把鸭蛋嗅了嗅说：
“呀，臭了坏的。”
说完把两个鸭蛋递给岸边的孩子。他继续往前摸着砸宝石。砸宝石还是没寻到，倒是又摸上四五个鸭蛋。文发望着岸边一小堆鸭蛋愁道：
“砸宝石怎么没寻到，臭鸭蛋倒是多。”
文原大伯在门口看到这笑着说：
“呀，鸭子白天在水里嬉戏，把蛋下在水沟里了。难怪这只麻鸭有时生蛋有时又无。原来是这样。”
文发久摸不到砸宝石有点烦躁，他想了下，‘噢了声忽然悟出，砸宝石沉且不大，用力砸会不会沉入泥下，他又回过头来，在落水的地方重新摸起来。不大会，果然在烂泥中捞出那块砸宝石。文发在沟边洗掉腿、手和砸宝石的泥上岸了。
这时天已暗下来。文发看了眼一小堆鸭蛋，冲着黄昏的暮气，急急火火回家了。大伙也个自散了。
映山红花开的季节，知霓已经升上了初中。她每次上学都要经过一条河流。河水清澈可见底。整日不断流的浅浅的溪水缓缓地流向下游。年复一年的如此。可是河床并不是一直温和的。
在夏季雨水来临季节。河里的水会突然又大又猛。河水急流而下冲向下游，一切阻拦之物都被凶猛的河水冲走，掩瘗在大水的不可一世的凶悍之中。这时的河川失去了往日母亲般慈爱宁静。露出了狂暴吞噬一切的可怕。
大水来临之际人们会大声的呼喊
“当心，水头来了。”
并驻足观看凶猛的水势滚滚而下，沿岸的人们都是这样，被水势来临时的壮观和可怕吸引着。不停地叫着提醒着下游的人。
水势来的快去得也快，只要雨停下不到半个小时，水势便缓和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有时这里并无大雨，而是日光晴照。但人们会看到那遥远的地方。河的源头大山里的上空，一片灰暗。便知道那里的雨如天上倒下来一般的在下。
片刻大水头便从河床上游冲滚而下。冲走了河床上晒得干草，干草上惊慌的围在一起的鹅。大水冲着草和白鹅奔腾而下。这时会引来岸上人们嬉笑的声音。
这一切的常景都是在雨季的夏天发生。其它三季河床都是温和而平静的。
知霓和平常雨季的一天一样去上学。她趟过河上了岸，看到学校就在自己的面前。她穿上鞋快步地走了过去。同学张飞芬叫道：
“胡知霓，等等我。”
知霓回头看到张飞芬背着书包正在过河。知霓等着她开口道：
“张飞芬，你慢点我等你呢，今年雨季真好。一次也没发水。”
“是的知霓，我有话对你说，我妈叫你到我家去一趟。”
张飞芬站在水里对知霓大声地说。
知霓道：
“你先过河我等你。上岸了你才说话。”
张飞芬过了河上了岸和知霓并肩向前走去。张飞芬说：
“知霓，你上次跟我说，我们村有个女人到你家，问你家有没有避孕药，问你爸什么时候回家。”
知霓回道：
“是，就我一人在家那女人问我。她说她是张家村人。可我不认识她。”
张飞芬说：
“我有个叔叔拿钱买了个女人，那女人不肯跟我叔叔过日子，闹着要回家。我妈说叫你到我家去，看看是不是那女人去买的避孕药。”
知霓难为情地笑着说：
“去，我不做这事，不去你家。”
“去吧！去吧帮我妈一个忙，我小叔人挺好的。可别让我婶婶跑了。我妈说只要他们有个孩子，婶婶就跑不了啦。”
知霓笑道：
“这叫什么事？咱们两个女孩少掺和。”
张飞芬脸一红也尴尬地笑了下。两人说着话不急不慢地向前走着。
这时河床又走来两个女孩。她们都是李平村的李春艳和李春娇。两人说着话穿过河床走上岸。
她们步伐很快经过张飞芬身边时，两人也是快步走过，超出她们向前走去。张飞芬说：
“李春艳你两这么急干嘛，去念书又不迟到，走得这么急好像赶着去投胎一样。”
李春艳说：
“闭口，你才急着去投胎呢，我们俩到校有事要告诉你啊！”
张飞芬笑道：
“不告诉，不告诉。请走，请走。”
李春艳说：
“春娇，早上我出门时，家里的大黄狗咬住我的裤脚不肯松口。为这事我心里一直放不下，现在我还惦记着家里的那狗。”
李春娇说：
“那狗小时就是你抱回家的，是你养大的所以和你亲，你去上学它舍不得你。”
这时上学的路上，三三两两都是学生。中午的时候，天上打起了响雷，眼看着就要落雨，孩子们就在这响雷声中回家吃完饭，又去上学。可是雨水一滴也没落下。天淡黄、淡黄的亮。
有的同学看那上游山的顶上。远方的天空一片黑暗。一位同学说：
“我们这里没下下来雨，那大山里头天都下黑了。”
下午，大雨终于下了半个小时，又风吹雨停，河里的水又渐渐地涨了上来。河床又露出了凶猛水势来临之前的不安迹象。
最后一节半个小时自习课，上完就放学了。天空虽阴沉但却没有落雨。张飞芬对知霓说：
“胡知霓，咱们自习课别上了。趁天没下雨河里没涨水赶快回家吧。”
两人赶紧背起书包，躲着老师悄悄地溜出了学校，往回家的路上跑去。
这时同班同学李春艳对李春娇说：
“春娇，前面知霓她们走掉了。我们也走吧，要不等一下雨大了，河水涨了回不了家。要等很长时间水势才下去。我要赶快回去看我家的那条狗。早晨上学时它看我的眼神恳切而留恋，向人一样满含感情。让我忘不了我得回去，咱俩一起走吧。”
李春艳、李春娇两人也背着书包偷偷地溜出了学校。和知霓、张飞芬相隔不过几百米，一前一后向河边走去。
到了河岸边知霓说：
“水还没涨上来，咱俩赶快过河。”
两人下了岸脱下鞋过河了。这时天上一个响雷打起，一道闪电划过。过河中的两人手拉着手吓了一跳。在河水中停下了脚步，扭头四下看了看又慢慢地趟着过河。
她们看到李春艳、李春娇也来到水边脱鞋准备过河。张飞芬说：
“知霓，她们俩也逃学不只是咱俩。”
两人上了岸，回头看了看渐涨的还不大的河水，弯腰穿好鞋。这时知霓向河的上游望去大叫：
“不好水头下来了，快往高处跑。”
两人赶紧跑到高处。转头看着水里的李春娇、李春艳。
“天啦。”
两人吓得大叫。凶猛的水头汹涌而下，冲走了一切阻拦之物，包括李春艳、李春娇。岸上的人也喊道：
“不好啦，大水冲走学生啦。”
知霓、飞芬站在一个较高的沙滩上前后都是急流。她们不能退也不能进。两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学被大水冲下去。
两个女孩都背着书包在大水中翻滚着而下。急速狂暴的水中两个女孩若隐若现地向下游
第十四章： 四年级的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