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掀起眼皮道,“去河边前我叫赵工头去找那余新骋,他找到隔壁后屋,正好撞见那混子和芳芳正在亲热。”
此话一出,不说孙沁沁,连孙曜来都觉得匪夷所思,不由讶然失色,“芳芳是个老实姑娘,是不是那姓余的对她用强?”
两人有过一次惨痛的新婚之夜,提及“用强”一次,孙沁沁白净的面庞显然变得不自在了。
杨宗洵扫了她一眼,心里微恸,不过还是勉强维持住心神,“要是芳芳是被逼的,我倒也不用为难,直接把余新骋摁住收拾一顿得了。”
方才在河边,赵工头着急忙慌地拉他去工棚,开口就说那后屋好大一张席子,饥渴难耐的两人衣衫不整,耳鬓厮磨,亲吻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看那熟练的程度,明显就不是第一回私会。
赵工头也是个有家有口的男人,随着工程队在外,身边也没个女人,素得久了,哪里忍得了那贲张的画面?
他看得浑身难受,情难自禁地踩滑了脚,不防摔倒一旁垒得整整齐齐的柴火上。
殊不知碰上孙俪俪大婚,置办酒席用的柴火多,垒好的柴火被捡去了一角,他一挨上去柴火就稀里哗啦全倒了,很快招来灶房洗碗的本家人。
此时余新骋和孙芳芳虽也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收拾完身上凌乱的衣衫,但见那两人迷离的眼神,潮红的脸色,还有脖子上怎么也遮掩不了的痕迹,明眼人哪里看不出哦?
好在席面也散了,跑去抓包的人里也就是留下收拾的本家妇女,深知这种丑事不好声张,于是叫来了女主人的黎红梅。
被捉到的两人很快被叫到房里逐一审问。
孙沁沁一听他忧心忡忡的话,不由大惊失色,只怕这事不妙了。
她正在想没成婚的堂妹出了这等丑事,以后说亲该怎么办,大堂嫂林晓霞步履匆匆地赶来了,也没什么好脸色,“阿沁,婆婆叫你马上过去一趟。”
虽说孙沁沁也不会置之不理,可本来也不关她的事,黎红梅火急火燎地叫她过去,算是怎么回事?
杨宗洵听得也颇为郁闷,垂眸问道,“大嫂,伯娘为什么要叫沁沁过去?”
按说钱工头抓了包,而他名面上挂着个队长的虚名,黎红梅想知道当时的情景,也该叫他才对。
林晓霞听到他的问话,又见孙沁沁满脸问号,只当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语气不善道,“你四处勾搭男人也就算了,怎么还哄着芳芳去干那种脏事?婆婆找你算账不是理所应当?”
她为阿俪出嫁厚礼添妆,亏得林晓霞还以为她转性了呢,没想到转眼又祸害人。
原本满头雾水的孙沁沁一下听明白了,原来孙芳芳私会男人一事,她们都以为是她故意挑唆的!
天地良心呀,她和孙芳芳相处少之又少,甚至都没说几句话,怎么可能会叫她干那种事呢?
她一张秀气的小脸被气得苍白,也深知此时说什么都晓得仓皇无力,只好闭嘴不提。
可在家属楼那次,他失去理智纵着心底的张狂而强迫于她,男人深知那是她第一回。
她一个清白的姑娘家,面皮又薄,就算跟他有过一次,每每与他私下相处,还会忍不住耳根通红,又怎么会教唆堂妹去做那种龌龊的事?
如果她是从部队回来后,才暗搓搓地和孙芳芳密谋,那就更不可能了。
她一直待在县城,回到镇上才两天,和赵工头说的时间根本就对不上。
那事她没做下,无外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而别人一听,鉴于沁沁原先名声狼藉,也就信了。
他不知情也就罢了,可自从真正和她在一起,他才深知以前蒙受冤屈的她是那样无辜,哪怕如今她结了婚,一旦有个不好的传言,还是会牵扯到她……
男人心底不由密密麻麻地疼起来,由衷地替她不值,大掌毫不犹豫地揽上她骨干十足的肩头,“大嫂,那要是堂妹指摘沁沁纵火伤人,你们也信以为真吗?”
那话也的确是孙芳芳的一面之词,并没有实锤。
林晓霞没料到他会挺身而出,顿时语塞。
孙沁沁想她大概听风就是雨,缓了下心神,冷淡说道,“伯娘既然要问个明白,我过去就是了。”
她说这话时捏紧了拳头,也想和孙芳芳当面对峙,更想问问自己究竟哪里对不住她?
杨宗洵握住她细白的柔荑,眼眸里含着怒意,语气不善道,“余新骋玩忽职守,不专造桥,反倒撩拨姑娘,而芳芳也是我堂妹,于公于私我都没办法置之不理,我随你一起去。”
“茵芽由我看着,你俩快去快回。”孙曜来见他紧张地护着孙女,也就没赶去凑热闹。
三人也不耽搁,一道往隔壁走去。
隔壁祖宅的厅屋里,沉默寡言的孙德光正在抽着旱烟,而孙国高颓然地坐在一侧,双手插着发根,也是一脸愁容,不断有低低的哭泣声从板帐后的卧房传出来。
孙沁沁踏进厅屋时,林晓霞毫不客气地擦身而过,走进卧房软声软语地安慰着小姑子。
男人叫她被林晓霞蹭得一个踉跄,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大掌不着痕迹地揽上她的肩头。
孙沁沁倒没吭声,反而扫了一眼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余新骋,看他眼神躲闪,嘴角挂了彩,显然是挨了几拳胖揍。
余新骋怯懦地舔了舔嘴唇,很快尝到腥甜的味道,心里不由暗骂一声,可面上不敢有丝毫的逾矩。
卧房里传来黎红梅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芳芳你老实交代,你和他做到哪一步了?做了几次?”
孙芳芳私下里胆大包天也就罢了,可她到底是没出嫁的姑娘家,被母亲毫无遮拦地问话,只觉得羞臊得颜面无存,哭得更稀里哗啦。
孙沁沁芙蓉面上一片木然,并没有踏进卧房看她一眼。
孙德光只觉得颜面扫地,用力地磕了一下烟杆子,冷声怒喝,“哭什么哭?孙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黎家的大舅娘也在,忍不住心疼道,“妹夫你就不能小声点?芳芳不是你看大的,难怪不心疼!”
自家幺女在外家长大,孙德光自知理亏,可出了这种丑事,难免心生怨怼,“她倒是你亲自带在身边养大的,还不是养成一条大虫?”
吃力不讨好,反倒招来怨气了。
黎家大舅娘“腾”一下火冒三丈,“哦,我替你养闺女还养成仇了?芳芳在我黎家好好的,不过才回你孙家几天,就被人挑唆得不要脸面了?”
求人帮忙养孩子,这事毕竟是孙德光不占理,登时不敢吭声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孙家腌?人太多。
黎家大舅娘倚着门板,双手抱肩,怨恨的目光扫到孙沁沁身上,意味再明显不过。
孙芳芳见有人替她撑腰,索性伏在大嫂的肩头上,哭得更大声了。
她一哭,场面一度沉默又尴尬。
这时,黎红梅也忍无可忍地走出来,冰冷的眼眸瞪着孙沁沁,“阿沁,你为俪俪的婚事也算尽心尽力,同样是堂姊妹,你没道理胡乱给芳芳出馊主意呀。”
孙沁沁抿着嘴唇,扫了一圈,见大房的人都怒瞪着自己,只觉得心寒。
她正要开口,却听身侧头顶上响起一道沉冷的声音,“伯娘说沁沁故意挑唆堂妹,请问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当事人不吭声,反倒他大包大揽,大房的人不由错愕,卧房里却哭声不断。
那哭声咿咿呀呀、没完没了,杨宗洵听得只觉得厌烦,唇舌间吐出一句话,“恕我直言,时间宝贵,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孙芳芳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哭了,心里直怨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赌气道,“她在家能待几天?还不是你们摆酒席的时候!是她非说我要想嫁给好男人,就照着她的老路走。”
她什么老路?
孙芳芳一抽一噎,“她不惜休学也要嫁给茵芽爸爸,还不是看中他是个教授?等陆姐夫没了,转头就搭上杨姐夫。我亲耳听见的,她就是看上杨姐夫家世好,能力强又有钱。”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以一种同情的朝杨宗洵望去,似乎都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冤大头。
杨宗洵只觉得好笑,深潭一样的眼眸透出瑟瑟寒意,“这话要是我和沁沁的仇家说的,倒有几分可信。可你偏偏是沁沁的堂妹,照你说的,她图什么呢?”
他话说得隐晦,可经他一点,细究起来也觉得孙芳芳的话站不住脚。
难不成孙沁沁图她倒打一耙?
孙芳芳赌气道,“她就是想在我面前炫耀!”
简直毫无逻辑可言!
杨宗洵幽冷的目光犹如冷风过境,刺刺地刮在她脸上,“沁沁好歹也是考过大学的人,难道她像你一样没脑子?照你的话说,她傍上我这棵大树,还有必要争几分薄面?”
当着外家人的面,他这话算是相当不客气了。
孙芳芳自小也算循规蹈矩,出格的事也只干过这一件。
被他当面一刺,忍不住又痛哭流涕,“你除了欺负我,还会干什么?”
不好意思,他还会当面拆穿她!
杨宗洵暗自捏了捏妻子发凉的手,毫不留情道,“简直满口胡言,我和沁沁的酒席摆在年初,而你早在年前就跟余新骋好上了。”
第263章 摁住收拾一顿得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