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绾,不悦道:“还有,我是你母亲,不是犯人,就算我犯罪了,也轮不到你来问。”
顾绾闻言,眉心凝起一抹冷意,抬眸盯着蒋岳西,缓缓站起,冷笑道:“随你。”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这时的蒋岳西双眼痴傻的呆呆看着顾绾离去的方向,双脚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身体难以控制的摇晃了一下,而守在门口的芸娘见顾绾面无表情的疾步走出离开院子,便转身进了房间看到了蒋岳西面如死灰,连站都站不稳的模样,连忙上前扶过她坐到凳子上,斟了一杯茶给她,急切问道:“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蒋岳西抬头看了一眼芸娘,惊慌的对其说道:“绾绾知道了,她知道了,芸娘,怎么办,怎么办啊?”
芸娘一惊,心底后怕,这顾绾自从三年落水之后,整个性情大变,做事做人跟以前如同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但眼下她能做的也就是先安抚着蒋岳西,“夫人,您别多想,别自己吓自己。您也知道二小姐一向不按常牌出的,放宽心,没事的,老奴扶您休息去。”
华憬煜从尚书府离开后便没有回王府,而是去大理寺找了宋修。
宋修盯着浑身冒着寒气阴沉着脸已有半个时辰了,他实在受不了这阴闷的气氛,秉成一贯的吊儿郎当纨绔子弟的做派开口道:“憬煜,我请你去飘香苑喝酒去。”
华憬煜听的脸色骤变,比原本那阴沉的脸更加的阴沉,一双透着寒意的眼睛盯着宋修,犹如那毒蛇盯着猎物一般,随时会吞掉。
宋修咽了咽口水,却依旧不死心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这样坐着有半个时辰了,我这晚饭还没吃呢,你忍心吗?”
最终,华憬煜在宋修的极力劝说下去了飘香苑。
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香喷金猊,帘上银钩。象板轻敲,琼杯满酌,艳曲低讴。
厢房里,美人作伴兴致勃勃。华憬煜面无表情,手里的酒一杯接一杯,势必要喝到醉为止才肯罢休。
一旁作陪的诗诗伸手制止,满脸担忧道:“王爷,您这种喝法会喝醉的,宋大人,您怎么也不拦着点啊?”
宋修喝完杯中酒放下,看向诗诗,“他,我可不敢,让他喝吧,兴许今日他不痛快了吧。”
诗诗见宋修如此说道,便不再劝说。诗诗从未见过华憬煜如此失态过,这是第一次,今日她见过华憬煜平日里不会出现的丑态,而她身在花楼,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或事,久而久之,她看人看事的本领也就养成了。而华憬煜今日种种,她能猜的出来,那都是因为一个人,白天的那位公子。
华憬煜迷蒙的看着桌子对面的宋修抱怨着,“宋修,你说,这女人她到底是怎么的一个人,说她聪明伶俐吧,她给否决了,说她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吧,她还给否认了,她说我瞎,她竟然说本王眼瞎,本王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耻辱。”
宋修转了转黑眸,惊讶道:“你说的难道是…”
未等宋修说完,华憬煜便开口肯定道:“对,就是她,除了她能让本王如此狼狈外,还能有谁。”
诗诗从二人的对话中听出,华憬煜好似有了让他顾及之人,手揪着衣角揉搓着,心底一阵酸楚。
宋修错愕,华憬煜这倒是头一次在女人那里吃瘪,略显迟疑的问道:“你喜欢她?”
华憬煜一听,重重的将手中酒杯放下,盯着杯中酒,似笑非笑中带着自嘲道:“喜欢?本王从来就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东西。”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虽然那顾二小姐长得是美若天仙,但这性格嘛,还挺有性格的,我喜欢。”宋修自从那日见过顾绾之后,就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住了,还想着过段时间进宫恳请太后为其赐婚。
华憬煜闻言,冷着脸站了起来,瞪着宋修冷笑。
“不是,你这笑是什么意思啊?我宋修这个人你最清楚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藏着掖着。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让我猜行吗?你知道我最怕动脑子这种事了。”
华憬煜笑笑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厢房。诗诗欲站起跟上,却被宋修拦住了,瞄了一眼她,扯起一丝邪笑,“别追了,什么身份自己知道,可千万别想着那些不实际的事情。”说完也站起身离开了厢房。
留下的诗诗攥紧着手掌,她那泛红的眼眶里渐渐的蓄满了泪?,?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略显苍白没血色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
夜深,尚书府顾绾屋里仍烛光摇摆着。
她躺在梨花雕木的高枕软床上,一头乌发如云披散,合眼入梦。
第7章 魏姨娘之死(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