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孟美岐醒来的时候，吴宣仪还在她旁边酣睡。抚摸了一下吴宣仪清秀的面容，她看向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织成一张网，把整个城市笼住了。今天是一个雨天。这不由得让孟美岐想起了刚和吴宣仪在一起生活的时候。
她被抱回吴家的时候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直接撞上春节，连自己十五岁生日都没能赶上。醒来的时候吴宣仪坐在她身边，冲她说了一句新年快乐。之后她就坐飞机离开了，据吴宣仪后来解释，她是为了出差。
作为她的师父，吴宣仪教她杀人，如何干净地杀人；教她高贵，如何矜持地喝茶；教她淡定，如何面对突发事件……总之吴宣仪教的很杂，她什么都教，但她还是最喜欢吴宣仪教她杀人，教她生物学上的东西。
那个时候吴宣仪也答应过她，只要杀满117个人，就放她离开。她18岁那年，差一点就要完成了，那个时候她已经杀了116个人。但吴宣仪忽然又不准她再干这行，让她金盆洗手过后把她弄进了c区警局当法医。
再后来就是谈了四年恋爱，自己22岁那年两个人才正式结婚。直到结婚之前，吴宣仪陪自己的时间都很少。一个忙着解剖尸体写长篇大论的报告，一个忙着乘私人飞机满世界杀人。偶尔孟美岐会想，谈恋爱谈成她两这样，也是没谁了吧。亏欠也是一起亏欠，谁也不欠谁。
现在想想，15岁的那个时候，还是蛮期待吴宣仪陪自己一起过年的。丧失记忆的孩子，身边除了吴宣仪这一个师父就再无他人。只可惜做杀手这一行全年无休。之前孟美岐的大年初一一般是在飞机上制定杀人方案，或者是在目标对象的房子对面的小阁楼侦查敌方，甚者是在刚好杀完人尸体还没有处理的时候。
春节这个日子在她印象中也并没有多特别。第一次重视这个节日的时候是在她十八岁那一年。吴宣仪没有走，她也已经不再从事这一行了，两个人像平常人家一样，拌浆糊，贴春联，和面，蒸馍馍……街上也热热闹闹的，两个人还去逛了庙会，这是c区保留下来的特别习俗。吴宣仪告诉她，年是要一点一点过的。过的时候也必须要有分寸，切勿囫囵吞枣，要一步一步慢慢来。就像是吃棒棒糖，要一口一口地舔，而不是整个咽下去。
就算是咽下去，又会怎么样呢？不会怎么样的。直到现在，她对年的概念都还很模糊。吴宣仪又是为了什么，忽然陪她过这么多节呢？是要弥补她空白而又仓皇的童年？很多时候她不能去想十六岁之前的记忆，一涉及那一片空白，头就会很痛。
简单的失忆想要想起其实并不难，但如果是人为的，还要冲破一些刻意的阻碍和束缚，难度就要大得多。那么如果是人为的，就说明有人不想让她想起过去。孟美岐打鸡蛋的手抖了一下，蛋清蛋黄滚落下来的蛋黄膜破裂，二者混为一体。孟美岐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偷瞄了一眼还在卧室睡觉的吴宣仪，会是她吗？
吴宣仪起床过后立刻锁定了她的小姑娘的位置，套好拖鞋就立马奔了过去，牢牢把人给抱住。这个时候孟美岐在煎培根和火腿肠，她看看自己身后宛如粘住了的吴宣仪，就忍不住拍了拍她腰上的那双手。
“宣仪。我又不会跑，你抱什么？”
“没有，做了一个梦，梦里你走了，你不要我了。”
身后人的声音委委屈屈，孟美岐忍不住笑了。
“你安心啦，我是不会抛弃你的，无论如何。”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乳牙的竞争对手有很多，其中最厉害的就要数春华了。
春华是文氏一手创建的杀人组织。不过跟乳牙比起来，他们的业务更广泛。从事的行业为两种：杀人和贩毒。春华是现在世界警局的死对头，因为每年，死于他们研制的毒品之下的人就有数以万计。死因都是因为吃了一种名为“秋实”的毒品，这种毒品不知道是被一对夫妇研制出来的，不过现在那一对夫妇已经死于吴宣仪之手。吃了这种毒，大脑皮层会不断的受到刺激，给人一种“兴奋”的错误信号，之后会上瘾，上瘾之后不惜倾家荡产也要拿到秋实。但吃了秋实21天后，必会毒发身亡。
文涛是让春华走向转折的关键点。是他命人研发秋实，之后凭借着人们对秋实的依赖发了一笔大财。
他想解决吴宣仪，想挤掉乳牙，想推翻世界政府的管理。
无奈不能硬碰硬，所以他想到了吴家的少夫人——开眉。
“咱们不急，慢慢查。当年在孟家找到的三具尸体，其中有一具是个流浪儿的。孟家的小女儿没死，现在就在吴宣仪身边。记住，给我仔细了查。查不到也没有关系，届时我们就从这开眉下手，少夫人嘛，和少主肯定是情比金坚。”
“蒋申，这个就交给你去办。”文涛吸了一口烟，“你男人的命还在我手里，切记，我给你十个月的时间，要么找到孟家的小女儿，要么把开眉给我们绑来。”
“是，下属明白。”
春节过去，吴宣仪真的没有失言。假期有多久，她就哄着孟美岐做了有多久。有的时候是准备早饭的时候，被按在厨房的料理台上了；有的时候是刚准备洗澡的时候，被按在浴室的浴缸里了……这十七天假期对孟美岐来说，是又脸红又心动的体验。吴宣仪也太会了吧。
总之最后一天还是算比较美好的。吴宣仪带她去了游乐园，给她买了棉花糖和热可可，陪她坐摩天轮和旋转木马，还带她去买了很多衣服。
“我的小姑娘。”这个称呼是很美好的，吴宣仪就经常这样叫她。喝完热可可之后嘴巴上会沾一圈褐色的巧克力渍，这个时候她就会凑过来把那一层巧克力给舔掉，之后再亲她一口。吴宣仪是很爱她的，万人面前一丝不苟雷厉风行的吴少主，即便面对世界政府的领袖都没有温柔的时候。但对她有。
六一儿童节也会给大龄儿童孟美岐准备礼物，把整个房间都用气球填满，之后再让她打气球，“礼物藏在气球里面喔。”但其实每一个气球里都有小惊喜。有的时候是吴宣仪的一个亲亲，吴宣仪的一个拥抱，又或者是吴宣仪的一个摸脑袋。也会有糖果，曲奇，小面包，耳钉，手镯，一副画等等。不同的是，这些都是吴宣仪自己亲手准备的。最后的大奖往往是一条项链，项链上绝对会有钻石。只要是颜色好看形状好看的钻石，都被吴宣仪收集来了，被最普通的银链子串好，当作给爱人的礼物。
谈恋爱之后虽然互相陪伴的时间少，但每一次约会都是很美好的回忆。一起去做陶艺作品，会用染了泥巴的手互相摸对方的脸；一起去动物园看熊猫，会用竹子偷偷戳吴宣仪的屁股；有的时候吴宣仪会在家准备一顿烛光晚餐，两
第 12 章 芦丹氏-乳牙（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