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坐着的,是那名曾与王守义一起在酒馆里喝过酒的年轻人,体型微胖,从身长来看,并不属于矮小个头,但却如软骨动物一样蜷缩着坐在审讯椅上,神态木讷,斜着脖子看着对面的审讯民警,四肢还时不时抖动两下。
江瞳打量完嫌疑人,顺势又从放置监控显示器的桌上拿起了嫌疑人的资料,对方名叫张磊,27岁,是一名快递员。
“那好,我们换一个问题,8月13号那天晚上你去哪儿了?你的同事和邻居在案发期间,都说没有见过你。”负责审讯的民警问。
嫌疑人还不回答,只是迟钝地将一双宛如死水的眼睛抬起去看向民警,透过单向玻璃,江瞳留意到他在听民警描述问题的时候,放在审讯桌下的一双手,在不停地蹭着他的裤腿。
“看来他很紧张啊,很明显是做贼心虚。”杜宇低声在江瞳身边,说出自己的怀疑。江瞳无暇理会杜宇,仍然将精力集中在监讯视频里的嫌疑人身上。
“单轶,通过人手分泌物,能检测出犯罪嫌疑人的DNA吗?”丁洋也注意到了嫌疑人的小动作,在江瞳想要提出同样问题的时候,先问了出来。
“有理论说可以通过汗液分泌物的成分逆推DNA,但是暂时还没有人做出过成功案例。”单轶说。
“哈?分泌物也是可以反推DNA?”杜宇诧异,只可惜这个场合,没有人愿意去给他详细解释其中的原理。
“试试看吧,现在的情况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等我一下。”丁洋说完,拿起一个采集盒,走进了审讯室,所有人看他走到年轻人的身边,让对方摊开手,用采集盒里的棉签在对方掌心上裹了一遍。
采集完,丁洋又从审讯室回到监控室,把采集到嫌疑人手汗的采集盒交给单轶,说:“有备无患。”单轶点头,当即拿着采集器转身离开了监控室。
在漫长等待检验结果的过程中,每个人的心里无疑都是茫然无措的,但侦查组内的每一个人却并没有就此闲置下来,虽然目前案件没有实质性进展,但还是有了一条新的调查方向,所有人一鼓作气,继续出去寻找更多辅证线索。江瞳和杜宇则暂时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等消息。
直等到天色再次步入深夜,派出去做调查的人都陆续回来,进入后半夜,单轶也终于风尘仆仆地带着结果现了身。
“怎么样?”杜宇已经望眼欲穿,一见到单轶推门进来就冲上去问。
“检验出来了。”单轶点头,一句话说完,把办公室现场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
“在刀柄上主要检测出了三种分泌物组成成分,经过分析应该是来自于三个人。”单轶说,但这话让在场的人听完都不禁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单轶的话却还没有完,他继续说,“别急着丧气,虽然刀柄上的分泌物成分是属于三个人,但幸运的是,在刀柄的柳钉槽里提取到了其中一个人的DNA。”
听到这里,在场人又重燃了希望,问甜甜问:“检测出来是谁的吗?”
单轶神秘一笑,看着众人伸着脖子,眼巴巴等听答案的样子,公布道:“DNA是张磊的。”
“走,会议室。”丁洋听说单轶回来,从办公室赶过来,刚到专案办公室门口就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于是招呼一声。
眨眼间,所有人聚到了会议室。
“先说说我们调查到的结果吧。”问甜甜首先发言,介绍道,“我们去了附近几家零售店,尤其重点调查了一下那种24小时的店,调取了店内的监控记录,在8月13号晚上,张磊确实在晚上11:10的时候出现在一家买了酒,除此以外,我们顺便走访了附近几家药店,同样查到,当天10:20的时候,张磊在其中一家购买了一瓶安定。”
“张磊是市西王守义住宅区域的快递派送员,他所在的快递公司有晚上派件的服务,张磊同事介绍,他经常上晚班。”百里翻了一下自己的调查笔记,说。
“张磊是快递员的身份就可以解释,他是怎么获得机会跟王守义相识又相熟了,这种走街串巷的身份最容易跟人套近乎,更别提跟嗜酒如命的王守义处成酒友了。”叶俞说。
“那是不是案件情况很有可能就是这样了——案发当日,很有可能是张磊在送快递的期间,发现金健健跟王守义又闹得很不愉快,摔车而去,他恶自胆边生,转头就去分别去小卖部和药店买了酒和安眠药去杀王守义。”杜宇一脸笃定地说。
“动机呢?”江瞳插话挑战。
“哈?”听着张磊作为新的嫌疑人被带回后,杜宇想过许多张磊谋杀王守义的方式,但唯独没有想过的就是张磊的杀人动机。
“张磊为什么要杀王守义呢?”江瞳问。
“呃……”杜宇临时思量,说:“不是金健健有个人命官司吗?说不准张磊是金健健车祸案里那个死亡司机的儿子呢?”
“不对,那个司机不姓张,而且他的后代是个女孩。”百里否定。
“那是亲属。”杜宇又说。
“他的亲属都不居住在市内,案发当时,也没有人来市内。”百里说。
“那就是男朋友。”杜宇再说。
“不可能是男朋友,人家孩子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在国外。”百里说。
杜宇没得可说。
“先暂且搁下这个问题吧,先解决已知可解的问题,我觉得张磊买安眠药跟买酒的目的应该不太一样,但是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身上先有的安眠药,同时看见了金健健从
49、全民目击(十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