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现在的关键问题不应该在于乙醚是怎么放入车内进气管道吧,是不是应该先分析出往警务车里灌乙醚的人作案动机是什么?是为了毁灭证物?还是为了谋杀办案人员?如果是毁灭证物,是不是有点大题小做,如果是谋杀办案人员,那么章永信掌握了什么令凶手或者凶手背后集团所忌惮的信息?”问甜甜发语。
这话一语点醒梦中人,会场其他人都觉得在理。这时,单轶尝试说出自己对案情的推理,说:“装有证物的箱子存在明显人为破坏的痕迹,从这个角度来看,凶手的目标应该是为了毁灭证物,但是乙醚的作用的对象又是人,并且最终对处于车厢内的两个人,造成了一死一伤,难道对方的目标是双向,一方面为了毁灭证物,一方面为了杀人灭口。这两件案子的始作俑者,应该是不希望箱子里的东西,以及章永信任一其一完整的落入警方控制?”
“那照这个思路,目前嫌疑最大的人,还是郎程平,换句话说,也就是郎程平在整个案子的交代过程中,有很大可能性说了谎?”陆郑宇说。
“我个人认为,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情况而言,郎程平确实嫌疑很大,同坐在一辆车里,车内乙醚浓度相同的情况下,章永信因为乙醚中毒昏迷,而郎程平竟然还能存有一定意识扑到驾驶位试图控制车辆,最后还能打开车门逃生。”无名氏说。
话题说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移到了江瞳身上。而此时的江瞳却是一脸神思,她说:“其实我更好奇的是,章永信为什么要在上车以后锁闭所有车窗。”
“晚上冷吧。”单轶凭感觉回答。
“不至于,现在正属于秋高气爽的时节,气温、风速以及空气质量都是比较宜人,即使是半夜,也不至于把车窗调为全封闭状态,我们后半夜赶去丘平县的时候,就是全程开窗自然通风的。”丁洋提出反对。
“所以呢?”陆郑宇问。
“所以我认为,章永信在这起案件中虽然是受害者,但他本身也脱不开谋杀嫌疑。”江瞳回答。
“这太匪夷所思了吧,一个人,费尽心思设计这么大一个圈套,就是为了谋杀自己?”陆郑宇难以置信。
“这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江瞳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投影仪前,让单轶为她调出了章永信尸检的细目照片,说,“其实我也是在刚刚才想明白的。”江瞳说着指着一张大概是死者头颅伤口细目照的相片,“死者全身上下除了烧伤,最主要的伤就是头部这块与挡风玻璃相撞形成的伤口,虽然尸体已经焦化的很严重,但依然可以看到,伤口存在非常明显的生活反映,也就是说,至少在死者前额撞上挡风玻璃的时候,他还没有死亡。”
“乙醚浓度逐渐升高造成人昏迷致死是需要一定反应时间的,在处于昏迷的时候发生车祸,头部形成的伤口存在生活反应不是很正常么,而且死者的口鼻擦拭不也沾有灰烬么?”单轶说道。
“没错,可还有一个关键,郎程平是坐在后座的位置上,但是在车祸发生的时候却能扑到前座试图控制车辆之后,轻易打开车门逃生,我记得现场勘查通过各种痕迹测算过车祸当时的车速很快,那么也就是说,车门很可能并没有锁闭。”江瞳说,“我在对章永信进行尸检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左手肘关节和腕关节错位性骨折,他的食指关节也有轻微骨折,大家可以看一下,死者手肘正向弯曲、手腕后翻,对比车内结构,正好是符合车门上中控锁的位置,如果是一个在驾车状态下进入深度昏迷的人,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姿势,据我所知,开车的人一般会撤离方向盘的都是右手。”
“确实如此。”丁洋肯定,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章永信在车祸发生时,是有意识的,他故意不作为,促成这场车祸发生?”
“我认为是这样。在气候宜人的天气里,锁闭车窗打开车内空气循环系统,在意识还足以自控的情况下,放弃控制车辆,而选择去解开车锁,并且在车门锁解开以后,没有逃生,这一系列举动,本身就不符合常理。”江瞳说。
“也有可能是死者的无奈之举呢?章永信的尸检报告里,在他的气管和食管内发现了成分相同的异物,也就是说他在死亡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呕吐症状,而且呕吐物还造成了他的窒息,报告里他确实也出现了窒息症状,这些不都是乙醚深度中毒的标志么?”问甜甜表示疑惑。
57、消失的证据(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