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去哪儿?”单轶迷茫。
“去吃点东西,顺便也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晚上还要奋战呢。”江瞳扬起笑意,说着转身走向了来时的路,单轶只能跟上,与她一起离开了这处彼此更深了解,又更深迷雾的地方。
天时一晃而过,到了午夜万籁俱寂的时候,江瞳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当死者的尸体从冒着白色寒气的冷冻格中被拖出来,对于尸体死因的种种猜测也最终得到了确切的证实。
“天哪,怎么这么多淤青……”当死者的尸体被摆到解剖台上的瞬间,在场参与检验的人都惊呆了,杜宇惊愕道。
“一开始以为死者的口鼻四肢上有轻微的发青,以为是因为腐败造成,没想到冷冻以后,竟然会是这样……”小戴也不禁讶异道。
江瞳脸色深沉,她掀起死者身上唯一穿着的背心,露出死者的腹部,大片大片的淤青在解剖室现场所有人面前一览无余,她说:“这些应该都是被外表柔软,内部强硬的物体反复击打所致。”
“死者浑身上下这么多的伤……在她死之前,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小戴不由为死者感到怜惜,说。
“大腿和小腿上也全是伤。”杜宇也看得有些于心不忍。
“拍照片吧,传过去给死者的父母看看,如果这样他们还是坚持不让尸检,那我们就只能再次搬出《刑事诉讼法》了。”江瞳说。
“好。”杜宇答应,举起相机来在口鼻和腹部的几处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尸体位置,拍摄了好几张照片,随后转到电脑上,给余关发了过去。不一会,余关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不行啊,死者的父母说什么都不同意解剖尸体啊。”从电话听筒里面传来的余关嗓音,透露着无可奈何。
“为什么不同意,伤势都这么厉害了,明明就是给人打的,他们作亲生父母的,就不希望给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吗?”杜宇不理解。
“这些我都说了,可是人家就是不肯啊,说他们的女儿已经受了这么多罪了,查案是我们警察局的事情,既然损伤都已经清晰可见了,那我们硬要说她女儿是被人杀害,那就直接寻找线索抓凶手去,凭什么还要破坏他们女儿的遗体。”余关说。
“这是分明是强词夺理啊,想要尽快破案,光凭表面上观察尸体的损伤情况也太不负责了吧。万一对死者死因判断有误怎么办,抓错人,断错案,最后让他们的女儿和其他人一起蒙冤受屈,死不瞑目?”杜宇反驳。
“那我也没有办法啊,人家双亲就是咬死不同意尸检。”余关说。
杜宇跟余关这么一来二去反复拉抽屉,江瞳终于听不下去了,当即走上两步,拿过杜宇电话,说:“余关,不用再这么反反复复的浪费时间了,现在我们就一个诉求,需要拿到家属同意解剖的签字许可书,如果是你负责跟家属去谈,那就尽全力去谈。现在尸体还未完全解冻,我们可以继续呆在在解剖室里等你的结果,如果你还是没有结果,那就请你转达死者家属,我们会依法行事,请他们谅解。”
江瞳几句霸气的要求,说得余关反驳无力,最后只好勉强答应尽量试试,挂断电话。过了一会,在尸体解冻得差不多时,余关的电话终于又拨了过来,家属终于在解剖尸体的许可菡上签了字。
正式进入工作状态,江瞳、杜宇、小戴齐齐穿上了隔离服,带上了口罩和手套,这个时候,临时去专案组取调查信息的单轶也回到了解剖室里。
“案件的初步调查结果我取到了。死者叫桑佳艺,今年15岁,她的父亲是水江县的民政局社会事务科科长,她母亲是县中学教导副主任。”单轶开始读手里的资料,“她所住的单元的邻居说两天前的半夜,曾听见她在家里大声哭喊,但因为桑佳艺的家庭一直不太和睦,又加上她自身行为举止也不够端正,她的父母时长对她有训斥和体罚行为,她也是那么大呼大叫的,所以街坊邻里也都习以为常,以为那天又是桑家夫妻在教训她,所以也就没当回事儿,直到两天以后警局的人去了案发现场,他们知道桑佳艺死了,才回想起这事儿觉得蹊跷。”
“父母时常打骂?怪不得不让我们尸检呢,原来是心中有鬼。”杜宇嗤之以鼻。
“那会不会是因为桑佳艺不堪忍受父母的虐待,所以最终服药自尽?”小戴猜测。
“不太像,侦查员调查了这两天桑佳艺父母的行踪,他们一个跟情人去了趟三亚度假,另外一个一直住在跟情人的秘密私巢里没有回家,两个人都是在听说女儿死亡之前刚刚回来,如果桑佳艺是因为受父母虐待而想不通,那她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单轶说。
65、致命的冷漠(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