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哥!这回可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没法帮呀!
刘支书一手拿着烟袋,将细细的一揪烟草放到里面,点了个火,又是一阵猛抽。所有的烟草全部燃尽后,他才起身,用手使劲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原本迷茫的眼神瞬间被锐利的锋芒所取代。
拿出一张洁白的信纸,用钢笔写下满满两张的字,他又复添了一句话后,装进了牛皮纸包裹的文件袋,文件袋的口子都被他全数封好。
“小张,进来一下!”
小张小跑的进来,一进来,就给刘支书敬了个不算标准的礼,他满面笑容道:“刘支书,您找我有事儿?”
“从现在起,你手里头的工作全部放下。我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凑过来!”
小张将耳朵贴近刘支书,他边听边一个劲儿的点头。
“听明白了吗?务必要亲自交到局长手里。”
“是,保证完成任务!”小张又给敬了个礼,才跑到马房去牵自己的马。
今年得冬天似乎要比往年来的更加的快,还不到十一月份,就飘起了小雪。山上的树木早已经光秃秃的一片,上山半天甚至连一个猎物都看不到,这不禁让随行的人有些失望。
山下万家灯火通明,在即将喜迎新春的时刻,村子里却不见一丝的喜色。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余了,三年的灾荒也随之而来。只不过,现在还不明显,等到来年春天,播种完,在到夏天一片干旱,洪水时,人们才意识到灾害的爆发,可那时早已为时已晚。家家户户都没储粮,山上的野菜也早就被挖的一干二净了。至于那些野兔野鸡之类的,早就不知道躲在深山的哪处。
比灾害更怕的是瘟疫,洪水过后,总是会伴有各式各样的疫情,没能得到及时处理,这么多的地方出事,国家更本无法顾及到,这就导致瘟疫的传播更加严重。
只是索性,洪水淹没的地方南方较为多,不然,她还得带着全家人搬到深山老林度日。那种滋味,她可不想感受。
端起一盆刚发芽得豆芽,沐夏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今晚给孩子们做个猪肉炖粉条再加上豆芽和各种调味料,一定会很美味。
想到上次她只不过是稍微提点了下石头,那小子就和全家人提出冬天在大棚里种菜的想法,她就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总算不用她说出这番话来引人怀疑。
她还记得那时候,张汉良和婆婆的语气很不屑,问石头这法子是从哪里听来了。石头一口咬定,这是他从新来的知青哪里偷偷听来的,于是,两人只好作罢,但还是警告孩子不可以随便偷听别人的谈话,一阵吧啦吧啦,就忘了之前的事儿。
但她可没忘,作为一个每天都变着花样来喂养孩子的母亲,她自然对此时十分上心。当晚就将石头拉回房间好好拷问。石头也将自己知道的知识全都告诉了她,而她也配合的如同一个啥都不懂得学生,不耻下问。
于是她家的第一个小暖房就这样在沐夏的催促下,快入冬时建成了。第一批种的是微不足道的香菜和韭菜,以及西红柿等,一个月的精心照料,在全家的期待下,小小的空地上,终于长出嫩绿的芽儿。这天,全家除了沐夏和石头,都激动的差点哭了。
她更是警告所有人不得将此事说出去,至少现在不行,孩子们也听话的,将此事隐瞒在肚子里。
再过几个天就是新年,今年的新年,她可是为全家人都准备了新衣。尤其是石头,给他准备了厚厚的新棉衣。
过年的新氛围过去后,小谷沟村里迎来一个恶性杀人未遂事件,虽然上面满的很紧,可凭凭进出范家得那些特殊制服的人,却瞒不过来来往往的村里人。尤其是联想到那夜刘支书和徐医生护送邓宁萱的场景,有头脑的人直接就猜出了这件事的根本。
范家门口,围着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村民,纵使相关人员驱赶,也有那么好些人不愿意离开。尤其是娄小玉,她兴奋地看着遭了报应的范氏一家,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屋子里,范林平痴呆地坐在地上,脑门紧贴在柱子上,看着他母亲和妹妹的求救和谩骂也不理会,眼看着两人哭闹着被警局的人带走。
康母更是哭的稀里哗啦,她大喊着,试图以此来证明自己无罪。
“警官大人,我们娘俩只是小老百姓,干不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呀,大人!”
“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不能抓我,邓宁萱明明是跟人私奔了,你们合起伙来,冤枉我,叫她出来,我要和她对证!”
范丽丽读过几年书,在被抓后,仍旧贼心不改,想要拉着把她害到如此境地的邓宁萱一起拉下去。可她忘了,之前设计并且常常欺负邓宁萱的可一直都是她。
“带走,带走!”男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人将两个无理取闹的泼妇带到车里。
“警官,我没有犯法,没有杀人,是她,一切都是她做的,是她将邓宁萱杀死的,与我无关呀,我是清白的。”
范丽丽指着康母,看着她老泪纵横的模样,心里冷笑,要不是你当初拖我下水,我至于被警察带走吗?现在我不过是将你的罪行揭穿,我是有功的。
范丽丽如此暗示着,自己并未做错任何事儿,一切都是康母的错。
康母浑身颤抖地看着眼前这个疼爱多年的女儿,如今白眼狼到咬她一口,不给她留活路的人,心掉进了冰窟窿里。要不是为了她能嫁个好去处,她儿子能攀上富家小姐,自己用得着去针对邓宁萱吗?甚至还犯了杀人的大罪!
康母此时心如死灰,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范丽丽看到此情此景更为嚣张,她大喊着:“警官,她承认了,是她杀了人,我是无辜的啊,你们不能抓我!”
“范丽丽!”男人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和生气,“人证物证具在,你还狡辩,简直是不知廉耻!你虽然未曾直接杀人,但从犯帮凶的这条罪名,你也无法逃脱,你从来就不无辜!平常欺辱邓宁萱同志,屡次帮范氏一起欺负,就凭着虐待的罪名,你也得跟我去趟警局!”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六零记事8[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