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上的路不算平坦,长长的望不见尽头的小道上,范林平骑着自行车。他脸色煞白,神情肃穆,脚底把自行车蹬的车轱辘不断重复转动着。不算寒酸的衣服耷拉在肩膀上,在这三月天的大路上行驶,还是有些微微的寒意。
顾不了那么多了,要是去的迟了,邓宁萱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范家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若是在丑下去,他想,自己就应该直接搬家了。
脚下生力,范林平越发狠的蹬着车子,已经有些老旧的车子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时不时发出几声“吱吱呀呀”的抗拒。
突然一阵紧急刹车,前车的车轮直接镶嵌在大量杂草包裹的腐烂稀泥中。又扑通一下,后面的车链子顺着车尾断裂,掉落在不算平坦的地上。范林平看到此目,也只好下车检查车子损坏的程度。前后车轮都没事,镶嵌在稀泥里的那一部分也没大碍,只是这掉下的车链子咋办?他又不会修!
范林平低头看着一团糟的现状,心里更加对邓宁萱憎恨万分。要不是她胡闹,他也不会一大早的就起来,骑车赶路,她不知道村里离镇上有七八十里路么!邓宁萱一定是在打击报复他!
可又想到昨天还回荡在耳旁的威胁,他也不可能不做理会!况且,现在的邓宁萱可是个什么都敢做的疯子!
想了半天,范林平只好认命地推着车子继续走,大概走了三十里的路,他看到前方有个村子,等靠近了,才看到在村口正往回走的是他表姨。这可真是喜出望外。范林平急忙推着车子,又一边大喊:“表姨——,这儿,这儿,我是林平呀,小时候被你抱过得范林平!”
他不提还好,胖胖的女人听到这话后,原本笑容可掬的脸瞬间满面寒霜,她斜斜地将范林平从上到下瞅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裂开了笑。
“这不是小平嘛,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做,你这袋子里提的什么?莫不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小平,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俗话说,血缘之亲浓于水,打断筋儿还连着骨头呢。”
范林平自然也看出了表姨话里毫不掩饰的贪婪!他以前一直以为,表姨对她们很好,什么吃的穿的都能想到她们。可现在细细想来,不过是自己把自己感动了,表姨从始至终都是两家交往中最大的赢家!
“表姨这袋子里的是户口本,我怕路上丢了,就把它放到蛇皮袋子里了,所以我……”
他还未说完,就被女人粗鲁的打断,“你说什么?来串门竟然啥东西都不准备!小平呀,可不是表姨说你,你这做法也太不近人情了,这要是传出去,还要不要老范家的名声了!”
女人笑嘻嘻地劝慰着,见对面的人沉默不语,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手掌迅速盖住了嘴巴,“哎,我说错了,明明范家的名声早就被败的没了,现在,还谈什么有的没的,无济于事啊——”
“哎,对了,小平,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儿,来着。”
“无事!”
半响,范林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头也不回提着袋子推着车就走。可心里的落差却让他在转身的瞬间泪奔了!
等到人走的看不见影儿,女人才扭着一圈圈肥肉朝家的方向走去。嘴里还碎碎念着:“哼,想坑我范连连,连门都没有!今天就算是你那看不死的娘来了,也休想让老娘让步!”
镇上,民政局前:
邓宁萱手里拿着结婚证和户口本,站在人群中,不安地望着远处。她表面很镇定,可心里却总忍不住想歪,这范林平该不会真的不来了吧?
徐思良静悄悄地站在邓宁萱身边,看着她或喜或悲,神情不一。尤其是被风吹的愈加苍白的脸,这让他的心疼痛不已。看着她不断眺望远方,在没看到人时,又一瞬间的落寞,他的心更沉了几分。
他多想伸手将她单薄得身体拥入怀中,告诉她,她还有他,这个世界任何人抛弃她,他都不会!他渴望她的亲近,有时甚至会为能够与她说上一句话,看她一眼,都觉得内心无比幸福。
这大概就是爱吧!徐思良心里百转千回。可,他又能以何种身份去面对她呢?病人,朋友,还是其他什么……
或明或灭,或生或死,他的喜怒哀乐都以以她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不可分割。
“宁萱将围巾带上,听话,今天天气有些冷!”
他像一个医生关心病人的身体一样,关心着她,只是,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冰冷的外表下,裹藏的只对她炽热的心。
刚回头,就感到脖颈出传来的温热感,她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然后,满脸茫然地看着给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六零记事1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