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的人要我们晚上送一批浊酒过去,我就去了,结果回来的晚上看见的,可把我吓死了。”
老车把式说他晚上赶车回城,知道已经赶不上城门了,但是裹着毡子在门口忍一宿也就过去了,加上这一趟也挣了不少,心情不错。
但是走着走着,他有了尿意,去路边解手,回来的时候就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紧接着就有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盖在了他的头上。
老车把式还奇怪这是什么,就拿了下来想看个究竟,谁想借着幽暗的月光,看到了炼狱图上阴森可怕的炼狱图景。
这可把他吓了一跳,而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又开始起了阴风,拉车的马也紧张不安,他陡然间联想起了大概十多年前流传的那个传说,想都没想就把这图丢到了一边,架着马车逃命般飞速离开了。
小车把式笑道:“老哥哥你这也不行啊,一幅画而已,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怕成这样?”
老车把式瞪着他,“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当年这个事闹出了天大的动静,满城风雨的。那个事一连死了九个,都是一起盗墓的贼,全都不得好死,有挖心挖肺的,有斩断四肢的,还有烧成焦炭、冻成冰雕的,最邪乎的是他们不是安详就是笑容,吓死人了!”
听老把式这么说了,不仅小车把式无话可说,连一旁听着的商?d也开始明白,这里面一定有事。
这个事当年就传说是因为盗墓贼触怒了什么妖魔鬼怪,然后遭了报应,而且里里外外说的有鼻子有眼,也不像是空穴来风。
拍下几个铜钱,商?d就擦嘴走人了,思来想去怎么都觉得事情不简单。
不行!
只怕一定是要出事的。如果和上次一样,是针对盗墓进行谋杀,那一定会把宋般牵连进去。
虽然没什么交情,但是好歹相识一场,更不要说可能还不只他一条人命啊。
这样考虑,京兆府和九门巡检司都不行,刑部又是审核案卷的,御史台更是闲扯淡的地方,不去大理寺就只有刚设立的六扇门(侍卫亲军的民间俗称)里的典狱司了,可是典狱司他不熟,也只有去大理寺了。
虽然,大理寺里有一个他不敢惹的老东西,但是说不定他还真可以。这么大的事,没准他还一直惦记着,更何况自己是报告,又不是自首,还怕个什么劲啊?
想到这里,商?d也就不害怕了,七拐八绕终于到了大理寺门口。
正好,一个年近花甲的大理寺老推官背着手,从门内走出来,两个眼睛好像铃铛似的,虽然显得很苍老,但是一种不怒自威的强横气概愣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压迫感,商?d这个惯犯一看见他,就管不住自己的腿肚子。
而那老推官就是大理寺六品推官,孙桐。
这个孙桐字元枝,虽然不是杨家那样的世家,却也出自书香门第,自从科场一举夺魁后就进了大理寺,一干就是几十年。
这个孙桐数十年如一日,始终贯彻四个字:嫉恶如仇,而且为人处世也是刚正不阿,甚至到了不近人情的程度。
如果不是因为他洁身自好,实在没有把柄也不会在大理寺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能扳倒,而代价也是很明显的,能力和资历足以做大理寺正卿了,却干了一辈子还是个六品的推官。
商?d在京城不过短短四年多的时间,却也被这个老推官吓到了,除了骨子里的畏惧,也是对孙桐人品的敬重,只是一切都发自内心,从未深究罢了。
就在孙桐走出来,商?d还在腿肚子发抖时候,突然间孙桐的两个眼睛看了过来,好像两根离弦之箭似的,商?d就清楚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汗毛立起来了。
孙桐用洪钟般浑厚的声音说道:“那边那个人,是不是服过刑啊,问问怎么回事。”身边的捕快正要去,孙桐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客气些。”
捕快过来问话的时候商?d才缓过来,没有那么怕了,商?d用力吞了一口口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主要就是担心当年炼狱图的案子再次上演。
那捕快紧皱眉头回去禀报,孙桐让人把商?d叫过去,商?d只能不情不愿地过去了。
孙桐看看他,“我说呢,原来是你。能保住一条命也是不容易,我以为你不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还真有。怎么,不想继续做贼了?”
商?d撇撇嘴,“不是有赏钱吗?协助官府,都有的。”
孙桐脸色阴沉下来,“你和我要钱?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吧。”
说着,孙桐从身旁一个捕快手里接过一个画轴,递给了商?d。商?d正要去接,却突然被孙桐抓住了手腕。
第一案,零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