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绽蓉低头一看,商?d两根手指正夹着她的钱袋。他说的原来是钱袋里的钱!
杨绽蓉用力推开商?d,“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聪明,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商?d不动声色地推开小窗,对着外面竭力吼道:“白云观住持明日派米、派肉,今天饿一顿明天吃饱饭啦!”
在嘈杂中的吼声终于平息了这些流民的心气,他们不再为难马车,陆续散去,满头大汗的车夫见状立刻驾车离去。
冷霄很惊讶,“你这句话怎么这么管用?而且我知道城外有流民,但是这么多也太出乎意料了啊!”
关上小窗的商?d歪着嘴角,“是啊,大少爷你不清楚的事还多着呢。”
“是啊,谁有你四大天王风光无限啊。”杨绽蓉抱着胳膊,眼神鄙夷不屑。
冷霄从中调和着,“不要吵了,大家无论目的如何,都是为了这个案子,我们不要揪着彼此的小问题不放啦,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呀。”
商?d活动了一下手腕、胳膊,“行了,有刚刚那句话应该能应付过去,快点去义庄吧!”
看着商?d一脸兴奋,杨绽蓉就数落了几句,商?d也敷衍着道了歉,一行人乘车到了郊外义庄。
不等下车,杨绽蓉就已经发现这地方到处都是流民,铺张草席就算床榻了,搭个草棚就算房屋了,可是那软踏踏的草棚子不漏风、不渗雨就不错了。
那些衣衫褴褛的流民虽然还活着,却一个个眼神空洞,比起刚刚那些去拦马车的流民,这里的人老弱居多,也更慵懒。
杨绽蓉看到他们脏兮兮的样子都不忍心了,“我料到情况不好,但是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商?d在后面说道:“行了,与其在这里埋怨不如做点有用的事,这一带因为有几万流民还挺乱的,还是不要逗留比较好。”
冷霄也是同样的态度,所以他们三个就跟着冷霄去找那个义庄了。
当然,因为流民的缘故,这个义庄附近也是破败不堪,到处都是杂草,义庄本身也是荒废多年了一样,大概是因为这里不是给活人预备的,所以那些流民也不敢靠近。
商?d问冷霄是不是弄错了,冷霄也不知如何回答,提议先进去看看。
刚敲了一下门,门竟然自己挪开了一个缝,发出渗人的吱吱声不说,还有霉味和臭味散了出来。
三人立即捂住鼻子,商?d说道:“没错就是这个味,如假包换的陈年死尸。”
杨绽蓉很诧异,“你还有这个见识?”
商?d轻轻推开门,“哼!我经历的多了,你知道啥啊!”
这义庄的门完全打开,义庄天井里只有三样东西,青苔、荒草、黄纸钱,义庄的房子也有三样,破门、烂窗、蜘蛛网。
经过天井进了二门就不同了,虽然还是充满霉味和尸臭,但不太像那种渺无人烟的地方,因为靠墙的水缸是满的,无论是水还是缸都干干净净的,连瓢都是新的。
冷霄两手作揖,说了几句客套话,想请教老人家帮忙。从里间应声而来的确实是个老人,蓬头垢面、胡子拉碴,也就是身上的旧衣服还算干净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问他们什么人。
冷霄刚表明来意,老头儿哇的一声哭了,“有生之年我还能看见大理寺的人!我可盼到了!”
杨绽蓉问这是怎么回事,老头儿抹抹眼泪,说他本不是看义庄的,他哥哥才是之前看义庄的人,他本来是个鞋匠,因为做鞋箱子的带子断了,砸在地上时惊了凑巧路过的将军的马。
害怕的鞋匠跑来这里投靠哥哥,而哥哥也因为多嘴,驳了前朝那个大理寺少卿的面子,多少年没有发月钱都不记得了。
兄弟俩只能自己开地种菜,以此勉强度日,守着这里的二十几个棺材,等大理寺来人。
谁知一等就是十年多,哥哥都用草席卷起来下葬了,他也躲了这么久,连人都不敢见。“苍天有眼,我终于盼出来了,孙元枝大人还好吗?”
商?d说道:“大魏都亡了,新皇上下个月登基,国号还没定呢。”
“什么!”老头儿鼻涕眼泪一起流,“太好了!我不会被那个将军砍死了!你们随便吧,反正我一刻都等不了了,我要上坟,我要回家!”
说着他发癔症似的撞开冷霄,夺路而逃。
杨绽蓉在后面追问棺材和尸体的事,但是老头儿已经跑了出去,头都不回。
商?d一边摇头一边看向了旁边的停尸间,里面足有二十几口棺材。走近一看,每个棺材上都挂着一块木牌,大致写着姓名、死因和时间。
扫了两眼,居然还有一口空棺材,商?d顿时有了鬼主意,翻身进去,准备吓他们两个一跳。
可是一只脚刚踩进去,就碰到什么东西,“不是空的?”
第一案,零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