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绽蓉一直想不明白“怨妇”是什么意思，估计是对某个同道中人的戏称，这个商?d在京城不过四年多，已经是“四大天王”了，八成也是一路货色。
而且也不知道商?d是怎么想的，居然先去请人，然后一起去大理寺看那幅真迹，而不是带着画去请教，这也太麻烦了，如果对方是个书画方面的名家，那简直就是看不起对方嘛！
杨绽蓉一方面想看商?d的笑话，另一方面并不希望事情出岔子，所以很是矛盾。
终于，三人来到了东市的角落，在这里有一家鲜有人光顾的杂货铺，门口的幌子写着“侯记”。
“就是这里了，我先看看他在不在。”说着，商?d第一个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这杂货铺里塞得满满当当，
草鞋草绳挂房梁，痰盂夜壶靠门放，鸡毛掸子摞了树，碗碟筷子排成行，蚊香厕纸装满箱。歪头避开了草鞋，骗腿跨过碗和碟，一眼看见掌柜的，打着算盘提着笔，专心算账不理你。
这个掌柜的虽然不是很高大，但是样貌很端正，一把胡须也修剪的很规整、漂亮，看上去刚刚四十出头，但其实他已经五十了。
可是商?d刚打了一个招呼，这掌柜的就冷冰冰的说道：“你给我出去！”
商?d哈哈一笑，“老侯！你这是何必呢，这几年我们的关系处的很融洽嘛，你想想，当初我有多少东西是通过你出手的！”
这杂货铺的掌柜就是侯三辩，人称鬼眼，之前拜访公羊繁的时候还被提起过。
本来因为赃物的事商?d和他的关系很融洽，但是随着这几个月黄淙的义军打进京城，两人的关系就出了裂痕，为此侯三辩是又怨又恨，成了商?d口中的“怨妇”。
商?d走到柜台前，对侯三辩说道：“哎呀，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而且比起你之前那个当铺，虽然小了点，但是……很实在啊，你看看现在，连个有空的地方都没有，一眼望过去都是货，多踏实啊。”
侯三辩把笔拍在桌子上，墨点溅了一片，“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我的当铺会倒闭？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了，你高兴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经营不善，还怨天尤人！”杨绽蓉不耐烦，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冷霄也跟了进来，“就是啊，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呢？”
侯三辩看他们身上穿着两种不太一样的官服，也估计出了什么，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山药简直就是个神偷！你们以为他只是偷点金银珠宝？错了，他偷的其实是前朝官仓里的军粮和存粮！”
这话让杨绽蓉和冷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侯三辩告诉他们，这个商?d确实把京城的权贵偷了一个遍，但是他出手这些赃物后转头去鬼市买了粮食，而这些粮食就是那些贪官污吏合伙从粮仓里倒出来的，相当于薅了羊毛换草料去喂羊。
里外里都是生意，看似是在两得其利，但却把前朝的军队和朝廷坑死了，缺粮少饷还怎么打仗？
最后那些贪官污吏和豪强虽然损失惨重，但是获利更丰，商?d是既博了美名也从中获利了，这当中有多少留在他手里只怕他自己也说不清。
冷霄微微点头，“这个我是听懂了，但是这和你们之间的恩怨有什么关系？”
侯三辩跳着脚说道：“就是因为前朝败亡了，我的当铺被溃兵洗劫一空啊！我的毕生积蓄全都没了！这还没算完，我妻子居然和我的徒弟合谋，卷了我的财产跑没影了，要不是靠着这些年的人脉，我借钱开了这个杂货铺，我怕是已经投身丐帮了！”
“你们说我和这山药有没有仇？”侯三辩拍着桌子说道。
杨绽蓉说道：“就为了这点事？”
“当然没有！”侯三辩不依不饶，“还有一件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从牢里出来以后，居然第一个去拜会那头老山羊，把我抛在一边！你当我堂堂鬼眼是死人吗？”
气急的侯三辩倒了一口气，继续吼道：“我告诉你，我对你有恩啊，你当初能在京城立足是我帮的忙！你却如此坑害我，还无视我，明知道我和他有恩怨你还先去看他！简直是岂有此理！”
冷霄小声对杨绽蓉说道：“这人气量真小，不过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是个人物，他提到的老羊应该是指公羊繁吧，居然这点事都要吵。”
杨绽蓉点点头，“这个我听说过，本以为是夸张了，原来是真的。”
杨绽蓉说道：“不是我们说啊，你妻子和徒弟不贤不孝也怨不得人家吧，至于说你家产的事，那我们也不好做主，怎么别人就没有这样的事呢？不要怨天尤人的，一把年纪了让小辈的笑话。”
侯三辩看看杨绽蓉，指着商?d，“可他到现在连一句话都没有，这就是他的嘴脸！”
商?d揣着手，“老侯！你在我这里讨不到面子的，但有一个机会找上来了，你如果能在大理寺露脸，说不定还能续写昔日辉煌。也借由孙元枝的名头
第一案，十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