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等事。”安南侯坏了五皇子的好事，若不是他在，五皇子觉得自己几乎就要说服皇帝了。
“来人。”安南侯一声令下，禁卫军统领和开城门放暴徒的那两个城门兵被押来。
前面我们曾提及，禁卫军统领是司马伦的门生。负责查宫廷暴乱的陈岐洛知道此，所以向皇帝禀报时，他特意偏帮禁卫军统领，说暴乱时并非此人值班，两个城门兵只是抹黑禁卫军统领罢了，陈岐洛认为他嫌疑不大。
所以暴乱后禁卫军统领并没有被抓起来，但是两个被禁卫军统领暗示换班，后来被栽赃为串通乱党，他们被判处死刑，秋后处斩。
所幸现在还是春天，两个城门兵还活着，不然就死无对证了。
“启禀皇上，暴乱发生时臣因公去了承德，后来获取的一些关于暴乱的案情线索都来自一个人。此人亲身经历了暴乱，对案件也再清楚不过。臣恳请皇上准许由她来阐述整件事。”
皇上点了点头，“准奏。”
“传奚令侍。”安南侯吩咐身边的太监，太监立刻高喊一声，“传奚令侍……”
奚雨青闻声出场。安南侯半路上吩咐人去齐雅宫，就是叫人通传奚雨青的。
“参见皇上。”奚雨青施礼。
“平身。宫廷暴乱，你知道些什么。”皇帝没想到安南侯竟然把奚雨青传了来。
本来陈岐洛在跟自己汇报宫廷暴乱的情况的时候，陈岐洛就说过其女陈韫在暴乱发生那日觉得奚令侍和淑妃都很奇怪。紧接着暴徒就杀入了宫中。
陈岐洛说宫廷暴乱是太子与淑妃共同设计的，还传来了两人宫中的下人高源、映雪作证。后来太子被杀，淑妃被皇帝打入冷宫。
淑妃之所以保住了性命，是因为太子和淑妃自始至终都不肯承认二人有奸情，而皇帝看在镇远公的面子上也没有草率杀掉她。后来被一系列的事缠身，至今也还没来得及下令处置淑妃。况且淑妃小产后身体一直不好，关她在冷宫，也与凌迟她差不多了。
“启禀皇上，据奴婢查证，宫廷暴乱的幕后黑手是皇后和五皇子。太子妃受辱自尽，以及后来在慈恩寺的太后遇害，都是他们二人一手策划。”
“胡说！”五皇子立刻反驳，“父皇，此妖女一派胡言！毫无证据地污蔑母后和儿臣，令皇家蒙羞！罪该万死。”
奚雨青早就不喜欢五皇子这个只会靠女人的庸碌货色，他凭什么这么批评自己。她头略一偏，向五皇子投去似笑非笑的一个表情。这张脸让五皇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有没有胡说，天子圣明，自会定夺。”说完后，奚雨青看了一眼皇帝。
皇上点点头，示意奚雨青说下去。
“暴徒明为前朝余孽，实为京郊山贼。奴婢很奇怪为什么抓了近一百人却没有一人肯招供呢？但天网恢恢，即便他们嘴巴严实，根据他们的特征我们也依然能够得知这一点。如果不信，奴婢建议此时朝廷应该派官兵去清缴山贼。因为一部分山贼在暴乱中被杀、被捕，此时他们的战斗力一定大不如前。如此一来，既可以证明奴婢的话，也可以为京郊解决山贼之扰。”
安南侯的奏折中说过这些暴徒是京郊山贼，就算因为他和奚雨青是一条战线的所以二人的看法才一样，那加上水和森的密折，便足以证明这个分析的可信度了。皇帝这么想着，此女子果然有胆识，京郊山贼一直是朝廷颇为头痛的一个毒瘤一般的存在，却没想到此时正是剿灭他们好时机。
“暴徒的来历知道了，那么他们为什么会闯入紫禁城呢？即便是有人开城门接应，也必然是因为闯入，于他们而言是有益的事，否则路途遥遥，他们没必要做这样损兵折将的亏本生意。事实上，是因为有人给钱让他们入宫犯罪，并承诺事后放他们一条生路。”
“谁会这么做呢？谁从此次动乱中获益最大，谁嫌疑就最大。”于是奚雨青把此次动乱死掉的女眷名单报了一遍，“这些人都是与司马家有过节，与皇后娘娘有龃龉的。”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后和太子妃二人。
“证据呢？”五皇子大吼，企图阻止奚雨青。
“奴婢之所以那么肯定是皇后娘娘，自然是有原因的。”奚雨青瞥了五皇子一眼，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倒更惹火了五皇子。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杀掉这个无礼的女人。
“这两个城门兵就是证据。”奚雨青指着身旁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他们曾经说过，暴乱之日本不是自己当值，是禁卫军统领暗示他们二人换班，以金钱为诱惑，骗他们是自己的亲戚想来参观紫禁城，事后必有重酬。两个人利欲熏心，有头无脑，才轻易中了圈套，成了放暴徒入宫的祸端。只是……”
奚雨青故意停顿，她是想测试皇帝听得有多专心，如果自己的停顿并不能引起皇帝的注意力，说明他根本没怎么在听。
“只是什么？快说！”皇帝迫不及待的要她说下去。
好吧，皇帝催更，最为致命。
“只是为什么这些暴徒能够入无人之境，一路杀到听戏的梨花台呢？这一切都是禁卫军统领安排好的。当日当值的部分禁卫军是只听令于他的人，他把这些自己人安插在暴徒从入宫到杀到梨花台的关键地点巡逻，只要看到暴徒经过，一律躲起来，为他们让路。”
“而其他的不是禁卫军统领的人就被安排在了别的地方当值，就是靠这些人，我们才得以杀掉了一批暴徒、逮捕了一批暴徒。”奚雨青继续说。
“禁卫军统领是司马大人的门生，这就解释得通由皇后娘娘和三皇子设计，作为属下的统领辅助这一出血洗紫禁城的悲剧发生的原因了。”
皇帝听到这儿，看向禁卫军统领。朝廷大部分有兵权的人都是司马伦的门生，他是一直知晓的。
“朕要你如实交代，奚令侍所说是否属实。如有任何欺瞒，朕令人磨好刀，明日你就去午门。”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不说实话，明日就凌迟处死你。
禁卫军统领今日是在家中休息时被安南侯的人抓入宫的，此刻他看着皇帝，咽了口水，汗水顺着太阳穴流到了下颌。
五皇子则更为紧张，禁卫军统领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可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第七十章清算（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