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谈了近两个时辰,王捷思离开出房门的时候还满脸堆笑,关上房门的瞬间,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看着地面,摇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轮到梁县令见睿亲王。
睿亲王开门见山地直入正题,“梁县令,容捕快跟本王的人说了你们通知河牧太守一事,方才人多,不便开口,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妨说,知道河牧那边的情况吗?”
睿亲王方才试探了王太守,王捷思并不知道梁县令和容弃按照古嘉的吩咐,悄悄派人去河牧通知了河牧太守。所以睿亲王暂时选择信任梁县令。
“回睿亲王,下官并没有得到河牧城的任何回复。”
睿亲王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说说对王捷思的看法吧。”
梁县令不解地看着睿亲王,睿亲王想从自己口里听到什么话?
“本王只听实话。”
被看出了心里的顾虑,梁县令有些讶异,竭力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下官是来城里述职时恰好遇到此次战事的,在这之前,王太守在大家心中一直是一个不错的父母官,除了人品,政绩也是不错的。在师爷古嘉——也就是王太守到任前的太守——的辅佐下,宁安被治理得井井有条。”
“虽然大部分是古师爷的功劳,起码王太守是一个明事理的好官,他肯采纳古师爷的治理意见,而不是一意孤行的庸碌之辈。这就是王太守在众人心中的印象。而此次宁安被围,王太守竟然一意孤行,固执地不肯禀报战事,古师爷和下官都感到不解。”
“我们二人猜测,王太守是不想再留在宁安,毕竟这已经是他在宁安的第七年,也就是第三任期了,王太守也是被贬到宁安来的,他一直想回中原老家去。此次战役若是获胜,王太守说不定便能获得调任的机会了。”
“除了个人野心,还有别的原因吗?池国来袭之前,王太守有何异样吗?”
梁县令摇摇头,“下官不知道,平日里下官只在自己县内,与王太守接触并不多。”
“你是哪个县的县令?”
“刻县。”
睿亲王想起方才王捷思说过,前朝宝藏,据他和古嘉推测,就在刻县。
“县内在战争前有何怪事发生吗?”
梁县令不可置信地看着睿亲王,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那些怪事因为微不足道,梁县令从来没有说出去过。
“有是有……”
战争前两个月左右,住在刻山的几户人跑来衙门,说自己养的动物都被人杀死了。
刻山总共住了七户人家,他们的狗、猫,甚至有两户人家的家禽都被杀死了。这些人不是同一日来报案的,而是两个月来,隔段时间就有一户来,隔段时间就有一户来。
衙门也派了人去查,根本查不出任何线索。但是除了这些动物被杀,人倒是没受伤。查不出结果,也就只能算了,总不能声张出去,怕有人会说是什么天降惩罚之类的,免得引起百姓的恐慌。
刻山夜里,这两个月的夜里有时传来怪声响。因为云国有宵禁的规定,山里的百姓虽然不遵守或许也没人知道,但是入夜后山里也一片漆黑,山里的百姓基本遵守着日落而息的习惯。
如此说来,山中的夜应该是很安静的,最多夏夜时不时会传来动物鸣叫声,也是轻柔的。现在已经是秋季了,照理说应该动物声都不怎么有了,所以应该很安静的。
夜里听到怪响,最初大家还没放在心上,后来动物莫名被杀后,再听到怪声,就有人出去看,却是一出去寻找,那声音就停止了。
如此反复,也只能任怪声传来,大家并没有办法。
除了刻山有怪事发生,县衙也遇到了盗贼。县衙总共被盗贼关顾过三次,但是从来没有一次丢过东西,每次都是存放档案的房间被弄乱,没有别的线索被留下。
“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你明日把这些案件的卷宗给本王拿来。”
“是。”梁县令想了想,“只有一块深蓝色的绢布留在了县衙的储物房。”
“明日一并拿来。”
睿亲王吩咐梁县令将二人谈话保密,并交代,若是有人问起,就用令一套说辞敷衍过去。
深蓝色的绢布?睿亲王想着这个东西,陷入沉思。
柴霁在谢渭林刚在嘉明城张贴拼音寻人启事时去过瑶国,瑶国尚火,喜红色,所以红色是瑶国人最常穿的衣服颜色。
后来谢渭林当了丞相,因着他喜欢蓝色和绿色,崇拜他的瑶国人也开始模仿他的衣着风格。就这样,谢渭林最常穿的蓝色衣服就成了瑶国的流行色,女子给心上人赠送的手绢,过去都是红色,现在也几乎一律是蓝色的了。
难道不止池国人,还有瑶国人潜伏在宁安?
第一百一十七章祸起宝藏(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