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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白衣绿卿中[2/2页]

雾月花时记 方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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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说话的是谢薇,自嫁来上海,她与人联系极少,这次是被蒋瑶瑶硬拉来作陪。
      “其他门路我倒是不知,只知他们谭府素来经营棉布生意,近来时局动乱,这棉,油,粮,糖涨的最快,挣得最多。”姚梦熊笑着望向萼雪。
      “唉!”萼雪颇泄气的怨了声,道:“什么涨价挣钱?现如今美国人要插手上海的纺织业,阴谋着不给我们饭吃,我们家宥维这些日子跑关系,钱花出去不少,可惜竟毫无进展。”
      同学聚会,最忌张扬显摆,不为别的,只因人情冷暖。
      “阮君谦虚!前些日子去使馆办事,还见到你们家鸢儿,说是陪你赴牌局,这抬手打牌,低头吃宴——富贵闲散的上海少奶奶生活,可真是羡煞我等!”陈星汉依旧是滑头,非要把衣食无忧,荣华富贵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我打牌不过是去白送钱,不像你做翻译的,跟着外国人出入,公馆使馆像是自己家,看了多少金山银山,吃了多少山珍海味!”萼雪没好气的驳了两句。
      “?G!阮君,听说你姑姑嫁到美国去了,不知美国那边生活条件如何,一般人若是移民,可要花费许多?”蒋瑶瑶从旁插话道。
      “现如今还移民?你不知美国从前年开始就大危机了吗,听说那边的农民也开始吃草根,野菜了。”姚梦熊道。
      “胡说!那只是国民政府给咱们老百姓求个心理平衡,报纸就往夸张了说,美国那边来的朋友都说只是通货紧缩,普通人还是吃得饱肚子。”陈星汉许多外国朋友,听来的消息也都是热乎的。
      “谁不是报喜不报忧的,关起门来,甘苦只有自个儿知道。所谓打粉进棺材——死要面子,古今中外,概莫不如此!”李杰鲁倒是看得透彻。
      “前年北边闹饥荒,可吓死人,什么草根子,野菜絮都搜寻着吃了精光,还有饿得难耐的,给一家老小下了毒。”任蓉蓉忆起前年的新闻,仍是心有余悸。
      “我们老家那儿才惨,听说有人把房顶上霉烂的梁椽拆下来,捣碎了又掺入棉花叶、麦麸皮,做成饼子充饥的,吃死了好些人。我爹爹那会儿还开仓施粥,结果被人抢得锅都不剩,后来只能雇养些灾民镇守粮食,才熬过来。”姚梦熊道。
      “国民政府把国际援助都拿来扩充军备,灾民不饿死才怪!”李杰鲁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餐桌上,颇为气愤。
      “?G!李兄,不可!不可!这里可是上海,切记祸从口出呀!”陈星汉忙笑着上前安抚。
      “怕他个哈卵儿!嬲他蒋光头的妈妈别!”一直没开腔的许常德此刻开口就是一句豪气的湘骂,倒把大家逗乐了。
      “哎!我说~许常德这些年还是这么个口音!”蒋瑶瑶边拍桌边笑。
      其他人也是又捧腹,又揉肚的笑成一团,倒把方才的凝重之气一扫而空。
      “此话虽糙,表达却到位!”萼雪捂嘴笑道。
      “哈哈,怪道曾国藩说湖南人——‘不怕死,霸得蛮,能出革命人的地方,自然都是血性汉子!”江玄岳笑着拍了拍许常德肩膀,似颇为欣赏。
      “来,常德兄,我们一起敬你!”李杰鲁,姚梦熊等人皆拿起酒杯,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举杯。
      “敬~敢说真话的人!”陈星汉立马顺风倒,开始表扬许常德。
      萼雪看他不惯,又怼了起来。
      “如今星汉兄倒是越来越直爽了,跟以前那墙头草的性子大不同,可是你大小老婆在家调教的?”
      “哈哈,阮君幽默,我上学那会儿就爱你的气魄,为了追求阮君,还托蓉蓉鸿雁传书以表心意。”陈星汉也不吃亏,把自己往昔追求她的事说出来转移注意力。
      蒋瑶瑶听到这话,立马来了兴趣。
      “还有这段往事!可有下文?”
      “你们猜怎么着,这信倒没传几封,什么扒糕,凉粉,炸豆腐,糖葫芦蓉蓉倒是诓我买了不少!”陈星汉谈起往事,满脸戏谑。
      “你啊你!都夸你脑瓜子聪明,你能肯定都是我要吃的?”任蓉蓉朝他眨巴眨巴眼。
      一旁的萼雪笑意盈盈的举着酒杯,盯着陈星汉看,大有黄雀在后的得意感。
      “唉~!失策!失策!我可算整明白了!”陈星汉拍拍脑门,恍然大悟似的叹道:“当时我就说孟光几时接了梁鸿案,蓉蓉还会趁火打劫,原来是背后有个司马老贼!唉,我自罚一杯,以敬过往不赀之损!”
      “哈哈!星汉一向嘴硬,如今肯认栽,也是难得!”姚梦熊摇头笑道。
      “正所谓一山还比一山高,在阮君面前拜倒辕门,也算没白白辱没你!”江玄岳半真半假的宽慰着。
      “说起来,没追求到萼雪,是因你少了小丁帮忙!”任蓉蓉又笑了笑。
      小丁——他们大学时期常提起的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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