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离开舞台上那个舞动的人儿，干涩也不愿眨眼。
不知怎的，他的嘴里泛起一丝既苦又甜的味道，心脏不知是跳的太过厉害还是怎的，竟有点疼。
手抓紧胸前的衣服，莹白的手骨节泛了红，手背上有青筋崩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那筋络滑了下来，没在了黑暗里，平展的衣料被他的力道抓出了几道褶皱。
尽管疼的想要卷缩，但他并没有，他要看完这支舞，这支他的棠棠专门跳给他看的舞。
在这栋晚会大厅外，建筑，植被乃至或行走或坐卧的人类如沙滩上用沙粒堆成的脆弱沙堡，风一吹就轰然崩塌，支离破碎。
万物都在碎裂，碎成晶莹的碎片，飘向远方的远方，就像是有一个血盆大口，口中漩涡形状的黑暗蔓延吞噬一切。
很快，只有那栋晚会大厅矗立在黑暗虚空之中，它底下的土地也被湮没了，只它一个虚浮着。
大厅内的人却一无所觉，一个着红裙在舞蹈，一个坐在观众席上注视着。
齐恪死死的盯着舞台，墨黑的眼瞳里印着那一抹翻跃翩跹的红影，他眨了眨眼，朦胧间看见了另一抹红。
不是那衣裙上死物的红，而是流淌着的，还带着人温热的体温的，鲜活的鲜血，一大片的血渗了出来，变成细小的红色溪流流淌而下，是谁?是谁流的血?
他眼眸充血，眼白渐渐被血丝爬满，眼角甚至开始有血泪泌出，一颗红色的血泪顺着眼角流至下颌，滴落在白色的衣领上，晕染出一点红。
齐恪努力的想要看清，视线从那一滩鲜血往上移，形状优美白皙的小腿无力的垂直，上面是白色的连衣裙，洁白，一尘不染，此刻却沾染上了黏腻的血色。
好刺眼，无端的，见惯了血液迸溅的齐恪看到那一条染血白裙时竟生出了恐慌惧怕之感。
继续往上移，他看见了乌黑的秀发此时粘在少女惨白的脸上，手指微动，想要抚平那几丝凌乱的发丝。
他想着，棠棠是爱干净的，她一定不想弄乱头发.........
齐恪一怔，他看见了少女没有血色的嘴唇，紧紧闭着的杏眸，还有她那脑后至今流着的鲜血。
原来流血的是他的棠棠啊，他不知道怎么说现在的感受，也许是痛到没有知觉了吧，脑子里充斥着各种仪器的报警声。
“滴滴！！”
“滴滴滴！！！”
“警报，警报！！！！”
“精神世界临近崩塌，请及时转移！！”
“精神世界临近崩塌，精神世界正在崩塌，请及时转移！！！！”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仿佛在他的脑皮层里踢踏着。
无数的碎片在脑海里飞速的滑过，上面的画面一帧帧的飞逝，却看不清楚上面到底是什么。
齐恪双膝跪地，大口的呼吸着，眼睛却依旧不甘的看着前方。
一抹红影越来越近，他睁大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棠棠正焦急的向他奔来。
他努力伸出已经碎片化的双手，抚上她的脸庞，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试图安抚面前快急哭的人。
杨白棠眼眶通红，想碰又不敢碰的停在他的面前，想要问什么，却被阻止了。
齐恪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的唇珠上，面带微笑道:“棠棠，我是阿客啊。”
跪地的女孩儿不住的点头，眼泪夺眶而出，她手足无措的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阿客。”
唇上根节分明的手在消失，破碎成晶莹的小珠子消散在远处。
杨白棠绝望的用手拢住那些小珠子，企图能恢复原样，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她不想让她的阿客离开。
之前好痛的，她向来怕疼，不想再来一次了。
齐恪拭去她的眼泪，声音不再是清冷的少年音，反而是一个更加富有磁性的男性低音:“棠棠别怕，再等我一会儿，我会救你的。”
杨白棠带着哭腔哽咽道:“我怕，你别走。”
“不怕，我一直陪着你呢，棠棠很聪明，一定会认出我的。”
齐恪微笑。
“我会救你的。”
齐恪彻底消散了，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轻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带走的话。
“滴，崩塌终止。”
娇蛮大小姐vs冷清学生主席3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