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有罪，臣妾欺瞒皇上，罪该万死。”
我咬了咬牙，一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不管了，便搏上一把，赌我现在怀着龙嗣，又赌高纬对这张脸的喜爱，我不会有性命之忧。
“欺瞒？不知小怜欺瞒了朕何事啊？”
高纬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然而正是这样的平静，却让我越发摸不准他的心思。
“臣妾年幼时家境贫寒，父亲去世之后，与娘亲一路逃荒到邺城，曾以乞讨为生，当时年景不好，娘亲贫病交加凄惨离世。臣妾一无双亲，二无依仗，差点被街头的无赖欺负，当时一锦衣少年路过救下了臣妾，并予以一锭银子谋生，也正是因为那少年的出手相助，臣妾今日才有幸得以侍奉皇上，享此荣华。因而臣妾今日见到兰陵王，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我说着，将头紧紧地埋在袖间，恭谨至极。
冯小怜年幼的时候的确身世可怜，这一点即便去查证也没什么可说的，至于是否曾有锦衣少年相助过……时隔这么多年，早已无法考证，就连高长恭自己都未必能记得清，只要我说有这件事，又有谁能怀疑什么？
但愿这个理由能有说服高纬，放兰陵王一条生路。
我不经常说谎，更何况这一次还关乎我的安危和任务的结果，更是不由得我不紧张，我深深地埋着头，抬也不敢抬一下。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在我看来时间过得极慢，安静的内室中甚至都能听得见沙漏中细沙缓缓落下的声音。
“你说那锦衣少年，便是高长恭？”
也不知等了多久，高纬终于开口了，他语气意味不明，让我也摸不清他的心思。
“今日再见，兰陵王殿下容貌辨识度极高，即便过去多年，臣妾也不会认错。王爷对臣妾有再造之恩，皇上宽仁，可否为了小怜，饶他一条性命？”
我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抬起了头，直直地看向高纬。
帝王最忌讳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我必须要让他知道我对高长恭没有任何旖旎想法，只是单纯的感恩而已，这样高长恭才会有一线生机。
这个办法很笨也很冒险，但是这个任务发布地时机这么巧，时间太过仓促，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你是说，你认出了兰陵王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才这般为他说话？”
高纬将身子向前倾了倾，看神情倒不像是生气的。
“是，小怜不敢再欺瞒皇上，之前说与兰陵王不曾相识，是怕皇上知道我之前的经历，心中嫌弃，故而不敢多说，现在恩人有难，于情于理，小怜都不应再置之不理，求皇上看在小怜的份儿上，饶兰陵王一命吧。”
高纬定定地看了我半天，我也不敢移开视线，只好硬着头皮与其对视，不露半点心虚之色。
“哈哈，你这是为何，朕何时说过要赐死兰陵王，你未免太过敏感了。”
在这凝重不已的气氛下，高纬却突然笑了，他这一笑，紧张的气氛顿时一缓，方才的僵持仿佛一梦。
第327章往昔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