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眼,举着那张报纸递到余净眼前。
余净眼尖,看见他宽大的袖口里有异常的伤痕。
“今天又被打了?”
“嘿嘿不是被打,是被电。没什么事,每天都要来几次,习惯就好了!我们快学习吧,时间不等人!”
“呵!你还挺会说话。你知道吗,你这句话是古华夏语……”
接下来,小孩就利用涂药的间隙和晚上休息之前的空闲过来找余净学习。
对余净来说这段时间过得也不漫长,很快这孩子就展现了自己惊人的语言天赋。
余净教的越发有成就感,这期间小孩也隔三差五给她带一支或者半只抑制剂。
一开始她还觉得奇怪,这孩子从那搞来这种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药剂。
直到有一天,黑叔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没坐下就一直盯着余净看。
就在余净被看得发毛的时候,黑叔却举着油灯靠近。
灯火照亮黑叔的脸,也照亮余净惨不忍睹的体表。
“你受了伤!”
“你让那孩子给你找抑制剂!”
黑叔与她一同开口,静默几秒,余净答到。
“是!我以为他会告诉你!”
“你是异能者!”
“是!”
“你闯大祸了!”
“那孩子出事了是吗?你又受了伤!出了什么事?”
“你多久能恢复,恢复的话,抓紧躲起来!能走最好!”
黑叔苍老的面容在灯火下变得充满阴霾,余净刚想说点什么,只听见远处一阵脚步声。
“恐怕来不及了!”
余净的话让黑叔一愣,下一秒金属底的靴子磕响地板的声音响起。
余净闭了闭眼睛,黑叔手中的灯火在晃动,忽明忽灭的灯光晃的她眼睛疼。
“滚开老东西!”
粗暴的言语伴随着激烈的肢体动作,黑叔身上的锁链剧烈响动。
余净猝不及防的被人粗暴的扯下床,落地震动导致内脏的伤更加严重。
“咳!咳咳咳……”
余净被人踢了两脚,每一下都叫她疼的冷汗直流。
“大哥,就是这么个情况!这老头仗着自己有点小权利,就偷偷在舱底藏人。而且最近我看管的抑制剂总是变少,我一开始怀疑是各位大哥拿了忘记报账。直到我留心问了问,才发现被这里一个小崽子借着往上面送牛奶的时机偷走了。”
说话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余净睁开被血沁湿的眼睛,想要看看是谁。
“你确定吗?这下面虽然都不算什么,但是他们是二层的管辖。要是动了二层的人,但又没有确切证据,你会被拉去钓鱼明白嘛!”
“明白,明白!大哥,我怎么敢欺骗你呢?你看,你看,这不是抑制剂的瓶子吗?我没骗人吧!”
“哗啦!”
清脆的玻璃制品在脚下滚了几圈,余净趴下地上眼睛模糊的有些看不清人脸。
但是男人那幅恶心的嘴脸,她还是想起来了。
“行!既然有证据给二层,那我们就按照偷窃罪名处理了!带走带走!”
“大哥,这,这怎么带走啊!连块好皮都没有。我们抓不上手啊!”
“笨的可以,拿链子直接拖回去。”
余净感觉自己腰部被什么一拉,接着身体就开始和地面摩擦。
由于体表溃烂还未愈合,所以这一路上蜿蜒着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余净疼的欲仙欲死,但是她拼命忍住呼喊声。
中途余净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她是被一阵风吹醒的。
余净奇怪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视野很开阔,可以看见星空。
她看了看四周环境,发现自己被绑在飞船甲板的一杆柱子上。
飞船甲板到处插着红色旗帜,上面绘着黑色的刀剑,旗顶以人骨装饰,船身涂了厚重的暗红色漆。
凭她的经验,这艘船的船身涂漆里掺了不少人血。
人骨,血涂红底黑字这是星盗的基本标配。
在看甲板上一堆身穿暗红色衣服的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架着机枪。
紧接着,一大串人被一根锁链拴着拽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黑叔,他一瘸一拐的走的有些慢,路过那帮人身旁,被一脚踹到。
余净眼神定了定,还看见被人一脚踹翻的小孩。
甲板上跪了一大堆奴隶打扮的,余净仔细看了发现都是黑叔的人。
黑叔身为领头人,被从人群中拖出来。
接下来他们将他绑在余净身旁,余净去看他,却见黑叔看都不看她一眼。
“呸!嘴硬的老东西!上刑!”
一个脸上打着补丁,头上秃的干干净净的壮男呵骂到。
立刻有人上来逮着黑叔一顿鞭子,一时间黑叔身上脸上全是血痕。
黑叔也真是硬气,这么一顿很抽就是不吭声。
这样反而惹恼了壮男,他一抬手,鞭子停了。
但是下一个上来的是一把奇形怪状的东西,乍一看就像狼牙棒,但是狼牙棒的尖刺它没有,它身上是寒芒刺眼的倒勾。
“老东西,今天不叫你开口,爷爷跟你姓!”
“噗呲!噗呲!”
每一棒下去,都会带起一片血肉零碎,黑叔很快只有脸还算完整,身上已经分不清那块皮肉,那块是衣物。
但是黑叔咬紧牙关,哪怕咬碎了牙齿都没坑一声。
见他这么凄惨,一同被绑来的人都很害怕。
尤其是年纪还小的孩子,唯独一个人比较特殊。
就是那个小孩,他眼睛死死瞪着星盗们,似乎要喷出火来。
他这样突出,自然引起了星盗们的注意。
“那还有个硬骨头,去,将那小子也绑了。正好试试爷的新家伙!”
壮男一吩咐,小孩立刻被绑在余净另一边。
这时候黑叔似乎动了动,但是由于伤势过重,他已经很虚弱了。
小孩被绑死命的挣扎,但是他还是个孩子,被结结实实绑在柱子上。
“别停下,那老东西继续上刑。对了,这个,什么玩意,是活着的对吧。哥几个正好有些日子没练过靶子了。都来试试,一人半个小时,死在谁手上,今晚的花娘谁付账。”
壮男说到最后挤眉弄眼,余净这才知道所谓刑讯不过是幌子,只是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一种消遣而已。
这时候小孩身前抬上来一个大件,小孩一哆嗦,到底还是个孩子,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救他!”
余净听到黑叔沙哑低沉的声音,捆在一起的手指动了动。
第两百四十四章 凌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