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现在自己甚至动都不能动！
“沈沛，你不得好死！”
咒骂声从甬道内传出，沈沛冷冷回了一声：“你先死为敬！”
沈沛第三箭射出，直接身体一歪，便要倒在地上——一只柔软的手伸了过来，搀住了摇摇欲坠的他。
是郑妃荨赶了过来，她的眼中闪烁着无比敬佩的光芒：“沈师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将这些人全部斩杀！”
“侥幸而已，幸亏此地有这样的地势，全靠师姐帮忙。”
沈沛勉强笑道，借着她的力气站直了身体，赶紧拿出几颗丹药服下。盘坐在地，静静调息。
天地之间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唯有甬道之内偶尔传出几声低低的呻吟和呢喃，那是人在弥留之际的呓语。
不过片刻，沈沛便站起身来道：“师姐，是到进去收割的时候了！”
二人走入甬道。
甬道的门口甚至略微有些干净，走在最前方的那些人在第一轮攻击时大多已经殒命，后面的两箭反而无形中扫荡了他们的尸体。
走得越早，尸骨越少。
越往里走，入目的景象越是凄惨。
郑妃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尸体这么惨的境况，目中露出不忍的神色，眉头皱起。
沈沛却毫不在意，仔细探查洞中是否还有活人存在。
一些物事掉在地上，层层叠叠，闪烁着淡淡地白光。
那是死去的人掉落的计灵签。
有资格死在这里的人，身上的计灵签都不止一个，如今全部落了下来。
沈沛和郑妃荨随手收起，各捡各的。
郑妃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还会嫌弃计灵签的一天。
捡到后来她甚至对落在血泊中的计灵签都有些嫌弃——太脏了，不想沾手。
沈沛依然不在意，捡起的签子上面有些还带着血肉，他随手抖了抖便收起来了，上面的血污一点不放在心上。
这些都是他胜利的见证！
接近甬道的另一端，出现了几个仍在弥留之际的弟子，他们的精神早已涣散，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只是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在吊着。
沈沛叹着气，走上去一个个了结，送他们最后一程。
直到他遇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贺明孚。
他竟仍未死。
或者说，他还有气儿。
他躺在地上，身体自头颅之下几乎被削去了一半，半边身子不停流血，汩汩而下。
沈沛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他确实还活着，还能说话。
他的目光在郑妃荨身上转了片刻，便又定定地盯着沈沛不动。
“沈沛，真的是你……想不到……”
他虽然能说话，但气喘吁吁，无法说出整个的句子来。
但大略的意思沈沛还是能听懂的，他居高临下看着贺明孚道：“贺兄以一己之力造成眼前浩劫，不知此刻心中有什么想法？”
或许是被气到回光返照的缘故，贺明孚脸上涌起不正常的嫣红，说话也流畅起来。
“我造成的？沈沛，你造下这无边杀虐，反而还想诿过于我，真是可笑。”
“可惜了，死得是你而不是我。不过，不知道你信是不信，我此时倒不是那么想杀你。”沈沛一脸正经之色道。
第96章 其实我不想杀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