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覃山雨有些困顿的闭上了眼,昨天的事情消耗了她太多的心力,她一时又觉得有些疲累。
覃老爷子泰然一笑,又转过去修剪另一盆盆栽,“说花也说人。花不修会红杏出墙,人不修也会越轨。你做得很好,不必觉得有任何负担。”
覃山雨也不知从什么开始,她突然就变成了个心狠的人,是从那次绑架之后,还是什么时候。
每次当她遇到任何想要伤害自己的事,不管结果如何,她就像洪水开闸一般,内心的愤怒根本掩盖不住,会做出许多冲动的决定。程严如此,李亮如此,宋微微也是如此。
可是每次她心中的那种报复一过,不知从心里哪个地方又会窜出来一丝悔意,指责自己太过狠毒。
她曾经让沈宁把程严关进饿了几天的狼狗窝,出来之时血肉模糊。她欺骗李亮,不仅骗了他,还让人偷偷在狱里废了他的一只手。她打了宋微微,可是并不解气,她当时冲动得想拿桌子上的水果刀往她脸上划,要不是沈宁拦住她,她的刀子早已经划了上去。
覃老爷子说不让她有负担,的确当她去做的时候自然是没有负担的,可是那冲动过后的空虚感却让她害怕,充满了负担。
她闭目回忆,自己本来并不是这样的。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如果她也会对江晚霖如此呢?
江晚霖接连几天都在一直在覃家住,因为担心覃山雨,他便一直在覃山雨卧室里打地铺,而覃山雨每次看到他都是不冷不淡,几天下来江晚霖更是和她没说上几句话。
他从孙妈那里听说了覃山雨十年前被绑架的遭遇,也因为这场绑架,她没了父亲,母亲不久也离开了,她也因此精神崩溃了许久,身体状况也变得越来越差。
江晚霖知道这件事的冲击不小,便对她的冷漠也都欣然接受,有时候她甚至会坐在那里看着江晚霖发呆,然后又突然的哭泣。
半夜里,江晚霖睡在她床下,有时候甚至能隐隐约约听到她的哭泣声,可是起身去看,却见她睡得安稳。
江晚霖也纳闷自己的精神是不是也濒近崩溃,出现了幻听。
可是待他刚要躺下,却又听到了隐约的哭泣,江晚霖凑近去听,原来是她在睡梦中又哭了起来,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也变得煞白。
“覃山雨。”江晚霖试探着想要叫醒她,想把她从这梦魇中拉出来。
“别打我,别打我。”覃山雨小声地呢喃着。
江晚霖用手轻轻晃动她,却依旧毫无反应,便只好轻轻把手放在她的头顶不断摩挲,轻声呼唤着她。
“救救我,别走。”覃山雨突然一把拽住江晚霖的衣袖,似乎是极为焦急,她的声音微弱,但是手却是紧紧地攥住,仿佛抓住的是一颗救命稻草。
“我不走,我不走。”江晚霖开口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又用另一只手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心里满是汗珠,却异常冰凉。
就这样,江晚霖一夜都靠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时而紧张时而柔缓的脸色,不知不觉就也睡了过去。
到了天亮,他才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冷了,他竟然躺在了床上,覃山雨就窝在他的怀里,小小的一团,睡得正香。
他有些无措,这小丫头要是醒过来,万一又认定自己欺负她,自己更是洗不清罪孽了。
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起身,掀开被子又坐在了地上,可是覃山雨握着的手却是依然没有放开。
他不敢用力去扯拽,生怕稍一用力,把覃山雨给惊醒。
即便他也已经很小心了,结果是,覃山雨还是被他给打扰醒了。
“你在干嘛?”覃山雨睁开眼睛,睡意惺忪,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哼唧。
“没什么。”江晚霖迅速把手抽了出来,“我醒来见你没盖好被子,打算帮你盖好被子。”
他慌张地编出了个蹩脚的借口。
“谢谢。”覃山雨并没有任何质疑,依旧是哼唧了一声,又翻过身接着去睡。
江晚霖见她因为困而并没有追究,这才缓了一口气。
第14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