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筝仔细看过了，除了太后的心腹康内人和钱嬷嬷外，就只有一个候在门边的大丫鬟，想来，太后已经知道赵饮鹤是为何而来。
殿前之人今日穿着朴素，却不失风度，一身暗沉的瑞紫色外裳，领口袖口皆镶带金边云纹，只让人觉得沉静从容。
须臾间，那人便径直朝两人这边看了过来。
权筝福了福身，沉沉道：“太后。”
赵饮鹤依旧笔挺地站着，纹丝不动，仿若石刻的雕塑一般，权筝只能看见那人的背影，看不到他的神情。
“你二人怎么会同时出现在哀家的清宁殿？”殿前之人慢悠悠道，语气里多了一丝戏谑，听得人心中暗戳戳的，不是滋味。
两个心腹一边一个，皆压低脑袋不问世事的模样，除却这些，再没多多余的人。
见赵饮鹤没有要回话的意思，权筝委身下去，正欲开口说话便听得身前之人冷冰冰回了句：“望太后放过母亲。”
赵饮鹤的声音一出，整个清宁殿愈加肃静了几分，殿内又一个火炉样的匣子，用来取暖用，隔着厚厚的水沉木壁，也还是听到了炉火炸裂开的声音。
太后闻言脸上略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笑，鲜艳的唇角裂开一个弧度，露出整齐的贝齿，就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正定定注视着台下的赵饮鹤。
“小侯爷何出此言，哀家深居后宫，而太妃远在侯府，哀家与太妃相隔甚远，哀家怎么会对她做什么。况且哀家也从未对太妃有过害人之人，你这么说，哀家着实困顿。”
话音未落，权筝眼前瞬间开明，只见身前那高大的身躯猛地跪了下去，他几乎是没有一分犹豫，径直就跪在了太后身前，整个清宁殿里回荡着地面撞击膝盖的清脆响声，权筝心下一惊，眼神里充斥着惊讶和难以置信。
莫说她，便连见惯了朝代更迭、王朝兴衰的太后也着实看呆了眼，那人眼中的戏谑一下子收敛起来，眼神变得揣度多疑，笑容渐渐变味。
良久后，才对着旁边的两人沉声吩咐道：“出去，不得哀家传召不得有闲人踏进清宁殿半步。”
话闭，只见康内人和钱嬷嬷一同走下了台阶，权筝见状也运势要走，不想才扭头便听得殿前之人冷冰冰说了句：“你留下。”
她缓缓转动身子，翘首望向殿前之人，得到确认后才恭敬地退到一边侯着，不敢抬头看两人一眼。
第97章 行将远 三十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