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之膝骨血与共,一身傲骨跪天地,跪君王,跪父母。”太后顿了顿,随后看向殿下跪立之人,脸上多了一丝隐晦的笑意:“子敬向来与哀家不亲近,便是传召也只是过清宁殿而不入,如今不是年节不是祭祀,怎会无端跪哀家?”
闻言,权筝心中越加不是滋味,酸楚与苦涩尽数在眼中揪扯,一颗心忐忑局促,却怎么也不愿意朝那人的方向多看一眼。
多看一眼,都是对那人的侮辱,无异于是在他心上捅刀子。
权筝索性别过脸去,双手垂在身侧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可就算是不去看,也还是会听到两人的对话,她只能强迫自己分心不顾。
太后那番说辞已然将他骨血中带着的骄傲击碎,他身上还有尚未痊愈的伤口,可那些伤口同此刻赵饮鹤的感受相比,简直不堪一击。
“今日母亲气急攻心,听到我在军中的实情后一蹶不振,气息奄奄,就连太医见了都频频摇头,而这实情,却是有人故意透漏,以此来打击母亲的身子。”
他一字一句道,口中不断喷薄出热气,权筝仿佛都能感受到他咬牙切齿时的阴狠和克制。
“哦,那,太妃身子可好些了?”
太后缓缓俯身看向那人,眼底的阴毒看得人心中无限愤懑。
赵饮鹤闻言缓缓抬起头来直视那人,两人视线交汇,太后明显更加轻松,而那人却始终阴沉着一张脸。
“你适才说,求,求哀家什么?”
说话间,权筝眼底瞬间砸在了地板上,她的心忍不住地揪扯起来,仿佛能感受到赵饮鹤心间在滴血。
小侯爷冰冷的脸面已无半点血色可言,他波澜无惊地看着殿前之人,一双眼睛黯淡无光,似是荒芜了一般,身体紧紧绷成一条线,不敢松懈半分,最后挺直的脊梁是他唯一的尊严,他不跪天地,不跪君王,不跪权贵,如今却为了岌岌可危的母亲跪了曾经最深恶痛绝之人,如此,他已经是退无可退。
权筝没有料到他会这样极端,用了最愚蠢的法子,竟然亲自跪求太后放过太妃,心中的郁闷和愤愤不平活活将她撕扯成两个身体,一个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着赵饮鹤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另一个则痛心疾首地替他分担着这份痛苦,而这两人,此刻正在她脑中不停撕扯。
太后不肯就此放过太妃,她放肆狂笑了起来,声音响彻整个清宁殿,仿
第98章 行将远 三十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