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莽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倒地之人,呼吸愈加急促起来,就连眼皮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悚人听闻的事情。
脑海中只剩下一句声音,那便是——我是南齐的兵,我是南齐的兵!
他立刻将自己粗布衣衫尽数退下,赤裸着胸口将将军手中的佩剑和盔甲一一脱下,随后又狠心用刀划破那人的脸,断手,一系列操作下来,他已然鲜血淋漓,这样血腥的场面,他此生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他做好了一切善后的准备,甚至将将军的双足也划破,没了人样,紧接着颤抖着手臂将自己套上那件死人衣服。
手握着长剑,踉踉跄跄地走向灯火通明的军营。
而就在此时,天空陡然响起一阵羽翅扇动的声音,还没来得及伏地他便被快速缓冲下来的秃鹫抓住了肩膀,秃鹫的爪子径直刺入那人骨肉里,徐莽想我不想就抽刀向背后的巨物砍去,而后被重重一摔,一头磕在了巨石上,鲜血直流。
秃鹫是嗜血猛禽,生性野蛮,看见那人伏地不起还不罢休,猛地落地,朝徐莽的身子猛扑过去,结果便是徐莽的右眼被秃鹫爪伤,徐莽则一刀砍下了秃鹫的一只脚。
顿时响彻天地的惨叫声传来,他头也不回地捂着脸就冲着北方横冲直撞而去,活活在巨石滩玩命地跑了数十里才因引起衰竭停了下来。
再然后,便是士兵凭借那一声甲胄和佩剑识出了他是阵前将领徐啸行,只是一张脸已然血肉模糊。
听到军医这样说,他反倒觉得安心了不少,毕竟此刻真正的徐啸行亦是血肉模糊。
如此,他这惊心动魄的境遇便就此开始,行军打仗,他首当其冲,不会说中原话就尽量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很快军中便有了“冷面将军”的称号。
没人能想到他是在北方的荒石滩上斩杀了南齐将军自行顶替身份的胡人,也没人敢怀疑过他,毕竟他对地形地势极其熟悉,北上的战争只要有他在,严峻地形如履平地。
中原铁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那一年,他欣然站在南齐的宫殿里,论功行赏。
北风起,思绪断。
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头,徐啸行猛地回头,是同自己一同守着应天门的齐晟。
他收刀进鞘一气呵成,齐晟冷眸打量他,看得徐啸行背心直冒寒意。
“小齐副将为何这般看我?怎么,我穿戴哪里不妥吗?”说着他俯身朝前,齐晟后退两步立在原地。
“想什么想的那么痴迷?眼神都直了。”闻言徐啸行一脸不屑地回过头。
两人一个世家一个行伍人,说不到一块去,且他那身子骨,也就是皇帝看得上,赵饮鹤称病自养之后随意从武将子弟中提起来的,不日便是由自己接受军中的一切事务。
两人打了个照面后便各自走开了,他俩一个看不惯一个,不对付。
徐樵那边徐啸行给随便安排了个看宅护院的差事,不紧要,却落得个清闲,只是徐啸行隔夜轮值下来,徐樵已经怨天载道地坐在了前厅从慕容恪闲话着。
见状徐啸行眼睛都直了,想也不想横冲直撞进了前厅,杵在两人跟前。
徐啸行先是一脚踢在徐樵膝盖上,
第110章 蜡炬成灰 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