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慕容恪的房间被敲得哐哐作响,他睡眠很浅,丝毫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立刻醒来。
叩门声响过了两阵后便再没了下文,慕容恪以为是风声,便不打算起身去看。
不想,那人才重又闭上眸子准备歇息时,敲门声又急嗤嗤传来,此次比之刚才更加急又快,敲门那人似是情急的模样,想立刻见到自己。
想到此处,慕容恪心下一滞,迅速翻身胡乱摸了件外裳披在肩头,快步走到门边,俯身低声询问道:“谁?”
被他这么一问外面便没了声动,四野俱静,仿佛没有刚才的插曲,慕容恪断定那人没有走开,又逼问道:“何人夜叩房门?”
慕容恪抬起手指缓慢抚上门框,良久后,才听到外面冷不丁响起了一声:“我。”
只需那人一个字,他便知道外面之人是谁,只是心中大喜过望,打开门时,外面的寒风尽数灌进来,争先恐后的,像是有灵魂一般,慕容恪眸中的期望一扫而过,关上门后转折看向背后站着之人。
只见那人浓眉紧锁,眼眸深陷,低低看着地面,紧抿的双唇却又在诉说着那人心中的不甘心。
慕容恪心想,看来他是下定决心了。
只是叫那副颓靡样子,却又透着几分犹豫,慕容恪掀起眼皮朝他脸上望去,上面尽是风吹日晒后的打磨之色,粗粝又晦暗。
“想清楚了?”他这么问,是再三确定,像徐樵这样的人,若急促让他决定,那么中途可能会有反悔,事情进行到一半就终止,这样对他来说过于冒险。
在慕容恪冰冷的询问中,徐樵缓缓点了下头,脑袋沉沉地朝下叩去,似有千斤重。
看到那人的态度,慕容恪也不想多言,立刻走到他面前,小声道:“那好,眼下你先替我做一件事。”
翌日一早,檐下满是白茫茫的冰霜之气,冷得让人缩紧脖子,鼻尖通红,说话都口中白气直冒。
慕容恪极易喜欢在后院往飞禽,徐啸行起先嫌弃过,并扬言不会给那人备鸟笼,慕容恪不屑一顾,然则今日再看,他养鸟之处竟然没有一个牢笼,甚至那些鸟还乖觉地朝他靠近。
徐啸行立在檐下看着,良久后,问出一句:“你倒是有法子让这些鸟听你的话。”
闻言慕容恪微微侧目,看向他时,眼中有一抹浅淡的笑意:“徐统领今日不巡城?”
徐啸行摆手一笑:“午饭过去去,今早肯定多少麻烦事等着呢,我不去趟那滩浑水。”
说着又自顾转身走向了别处。
徐啸行对鸟雀这样的飞禽没有兴致,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所以后院他是断不会踏足半步的。
用过午膳后,赵饮鹤命人看紧药炉,自己转身走向了太妃床前。
她气色好了不少,只是脸上依旧没有光彩。需有一副光鲜亮丽的空壳,奈何眼神也无力无神,赵饮鹤心中愈加担忧了。
永州的耆老送过来的人参也于事无补,宫中的太医来看过也是频频摇头,寻遍京中名医后,他再也没有展颜笑过。
此时的侯府,已无昔日气派,即
第122章 蜡炬成灰 二十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