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的缘由是什么?”
她忽地抬头看向流云眼眸中,那隐晦的锋芒让那人一时怔住。
权筝朝着流云背后的阿卓扬了扬手,示意那人上前,开口道:“拿过来吧。”
阿卓随即将托盘中的晚膳放到了权筝手边,只见那人双睫微阖,面上无波。
“可……”
权筝暗自拿起汤匙,搅动着汤盅里的食物,缓缓掀开眼皮,眸中似蛰伏着毒蛇一般正朝流云吐着信子,紧接着,便见那人朱唇轻启,婉转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他是皇族子弟,宗室子,他们这样身份的人,三妻四妾都是常见的,更何况,他还是赵小侯爷,纵观整个盛京,谁人才华能力能与之比肩。”
流云蹙眉:“姑娘是不在意,还是想通了?”
“无关在意与不在意,这些,都与我无关。”她淡淡道,低头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汤,一口下喉,通体都是温热的。
见她这般,流云再没多言,暗自低下头,退了出去。
屋内便只剩下权筝和阿卓。
见那人退下后,阿卓上前一步定在权筝身侧,颔首低眉。
“饭菜可还合宜?”他低声问道,声音温润平静,让人心旷神怡。
权筝手一顿,把汤匙扔到碗中,停罢没再继续喝。
“把这些都收拾下去,让他们在门边侯着,我想些事情。”权筝起身背对那人道,阿卓答是,扭头让下人把桌上的饭菜都撤走。
等房门又重新掩上后,她才缓缓将手伸到眼神,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细嫩白皙的手腕,紧接着,便是那引人注意的黑线,她体内的销魂散的余毒未清,现下只恐是又反复了。
她强撑着走到床边,手往枕头下一探,摸出装有银针的针卷,铺开,取了一根便往手上扎了进去。
此毒与幻阳子之毒不同,无声无息便开始发作,没有一点征召,若黑线再往上引,她只恐活不过明年春日。
权筝手头加重了力道,察觉到气血不平上涌之时,她已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毒伤人于无形,的确可怖。
只是,她还未完成她的计划,眼下,她还不能死。
一想到这里,她眼神便立刻变得坚毅果决。
权筝强撑着身子走到梳妆台前,取下一块帕子,把唇边的血尽数擦干净,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镜中的自己。
半晌后,她才命人进来伺候。
“流云。”她叫到,流云闻言立刻起身推门进来。
“姑娘。”
权筝走到她旁边:“随我去前厅,我要向父亲说些事情。”
后者点点头。
权筝吩咐几个小的便不用去了,让她们悉心照顾自己院中的花草。
不一会儿,主仆二人便走到了前院。
不巧,权昭权脍也在,只是权昭身上甲胄未脱,看来应该才从军中回来。
她提脚迈进去,向前行了两步后才停下,对着屋子里的几人一一行礼,道:“父亲安好,三哥哥,四哥哥安好。”
才起身,便听得旁边冷哼了一声,权筝自然听得出来是谁,不过是他的冤家罢了。
第176章 长野大捷 十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