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时分，天气便不太好。而他也有些莫名的暴躁。
边患猖獗，内有旱灾……扶着头疼的额角，他从御案前抬头。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是亥时六刻了，该就寝了。”以往伺候的太监大总管身体不适，今日便由徒弟小贵子近身伺候着。
“嗯。”他点了点头，由宫人端来金盆伺候着净面净手。
“陛下今晚可是要宿在新赐封的查修仪宫中？”小贵子边整理御案边似不经意地说道。
他听了也没觉得有些古怪，便应了。
小贵子低头退下安排，等出了御书房，摸着袖口里的钱袋子，脸上便是止不住的笑容，早已忘记了师父之前的嘱托：“后宫里最近瞧着有些不太平，你莫要迷了眼，掺和进去。”
皇帝摆驾清荷宫，见到了新入宫的娇滴滴的修仪。含羞带媚的美人儿伺候着用了膳，净了身，给予了她第一次恩宠，一如对待往常其他妃子。
只是今晚，他心中有些莫名的烦闷，情事上便也草草了了，随意由查修仪伺候着睡了。
近日来总是埋首与朝中朝外的奏折，他也着实累了。整个屋子里烧了地龙，暖烘烘的，很有催眠的效果，加之殿内安神的香气，他来不及多想便沉沉睡了。
然后，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听见了熟悉却已是多日不曾听过的清脆笑声。寻声望去，就见一树梨花下，娇人儿轻抚鬓间碎发，明眸皓齿，回首对他倩笑。
这是他的功臣，他的发妻，他的……爱人……
一阵风吹过，满树梨花颤颤，落了一地，更落在她那乌黑的发上，瞧着就惹人怜爱。
他心里放松了些许：“朕已是许久没见你笑了，欣儿。”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大抵是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之后吧，她就越来越不笑了。夫妻之间再没有了当初共患难的夫妻情分，心有灵犀，每日里只剩下皇上与皇后的附属关系，例行公事。
最近的一次见面，是几天前来着？最后的结果却是因着他要迎查家女进宫平衡势力，在鸣凤宫碰了她冷钉子便不欢而散吧？
周旋于前庭后宫之间，临幸着不同的女人……他，似乎真的很久没有好好看她了，真的很久没有与她交心过了。
顿悟之后，许许多多的懊丧涌上：原来是他亲手将她推远了。
他上前几步，想要将她发间的花瓣拂去，好好将她拥入怀中。却在他的手还未碰到她的时候，她的身形已是飘到几里之外了。
“以后不会了。”她仍是笑着，却让他心中更加不安。
“什么以后不会了？欣儿，回来，莫与朕生气了。”他强笑着，往前追，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就见她如浑身着了火一般，眨眼间化作一只金凤凰，展翅向西飞走了，不曾再回头看他一眼。
“欣儿！”他满头大汗地惊醒，来不及察觉浑身无力，就听到殿外吵嚷。
“放本宫进去，本宫要见父皇！”是大皇子杨明烨。
“陛下。”躺在身侧的查修仪见他醒来，满脸娇羞地依偎过来，却被他一把推开。
梦中醒来，他更加不安，急着要宫女伺候着着衣起身。
“陛下，皇后娘娘早产了！”小贵子惊慌地隔门警告，心中隐约明白出了大事。
“什么？！”来不及穿戴整齐，他飞奔而出，看着门外杨明烨的脸上满是惊慌泪水，心下一凛，身体已经比意识更早行动，直奔鸣凤宫而去。
却终是来晚一步。
“欣儿！”
&nb
楔子 凰离（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