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欢快的跳着独创的舞步，厚实的帘子也似乎被感染，间或微微拉开一个小小的缝隙。而那被捧在手心里的冒着热烟的咖啡杯则在惊慌地轻声尖叫，靠在血族身上的天使眼睫微微颤动。每一个即将清醒的生物似乎再睁开眼睛之前，都会进行这么一个细微的征兆。于是他睁开了眼，感受到自己在平稳地前进，注意到周遭空气中充斥着的叫喊声。然后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开始思考相对的过去和未来发展。
“所以我又睡着了？”拉斐尔在心里反问一句：“怎么会又睡着呢？”但是他给自己提出的这个设为实在是太难以回答了，所以设为变成了反问。紧接着，就会被丢到脑后，任凭它自己翻滚变化，最终演变成一个答案。尽管那个时候，这个答案或许会牵涉出更深一步的问题。他脖颈上新鲜的齿印闪烁着流光，看起来宛若有了思想。然后他感受到身旁似乎有着气息，但是没有丝毫活人的温度。身旁靠着的，也仅仅是一堵肉墙。然后他意识到，他还枕在旁者（那个刚刚带着点嫌弃的肉墙）的肩膀上，于是他抬起头。然后转头看向这个尽职尽责的靠枕，齿轮般的活动声音听起来清晰又刺耳。
“辛苦你了。”他说，但是话语间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好像只是为了通知一下对方自己醒来一般。这可真是太失礼了，他心里明白，但到底没有办法拿出更多的处理方案。
“不客气。”就好像是感受到对方深藏在内里的歉疚一般，尽职尽责的好先生好脾气的如此回答。他双眸间的纯净并不受世俗灰尘的牵绊，和煦的笑容软化了黑暗，此时的血族看起来当真不像是一个合格的狩猎者。他就这样带着笑容、眉眼弯弯的看着刚刚睡醒的天使，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无不在肆意舒张着自己的喜悦。他简直是爱惨了这面冷心软的天使刚刚睡醒的迷蒙，那简直是最为令人痴狂的罂粟。虽然那颗明珠在瞬间就被尘埃所覆盖，但那一瞬间的惊艳却定格在了永恒。“你最近太累了，”血族担忧地说着：“有时候放缓脚步才是最正确的。”
“放缓脚步？难道我不会吗？”天使充分地表达了他对于这个提议的不屑，但这样子的态度对于一个善意提醒自己的生物来说，实在是太失礼了。
“但是你可以创造啊，这不是曾经你说的吗？”血族的语气不自觉粘上了空气中的水分，即便遭到了这样不客气的对待，他也依旧将声音放到一个轻缓和煦的间域。可天使依旧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丝毫，或许是因为梦到了曾经的不愉快，或许是因为突然被吵醒，总之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好时机。
“你把我打昏带到哪里去？”天使忽然问。
血族王者一脸迷茫，于是天使也不再问了。
对于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类总是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反应过来。当然这个很长时间，充其量最多不过两三句话的长短。而对于其他种族来说，也不过是在这之间浮动罢了。拉斐尔将垂到面前的黑发抓了上去，然后看了眼车外，热闹而又嘈杂。与车外人而言，他们只是匆匆的过客，许是以后会进一步发展成有丝丝联系的买卖双方；于车内来说，他们却是从来不在一个阶级。
“我梦到了从前，在我想去将戒指拿回的那一晚。”拉斐尔靠在车厢上，眼睛却始终没有向着血族王者看去。他的五官似乎被窗外光怪陆离的世界所吸引，但他的内心却从来没从梦境中走出过。而此时，在这近乎黑暗的环境中，许是离梦中光明差距太大，他竟短暂的迈出了一步。黑暗总是能令生物轻易放松戒备的，所以一些藏在心里的问题总是能够轻易地问出：“其实我还挺奇怪，那天晚上见到的是你还是你。”这两个你乍一听还挺惊奇，但是绿眼眸的王者却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你怎么想的？”他决定将这个问题踢回去，哪怕在黑眼眸的天使眼里这根本不过是句随口的、用来调气氛的话罢了。
于是话题中断，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无其他。但是天使可以不用呼吸，血族不屑呼吸。帘外嘈杂，彼此起伏的叫卖使得那从不跳动的心脏缓缓起了点动作的苗头。恰好在此时，天使再次开口了。
“你完了，该隐。”刻意压低的嗓音在这个显得阴昏窄仄的车厢间回荡，像是穿越时空而出的一只手，牢牢地将血族那颗近于平静的冰凉心脏攥在手里，上下大幅度的晃动一般无二。但是该隐到底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王者，很快也就以笑容揭过了这个问错的问题。
于是好不容易拉开一些的话匣子，如此砰的一声，便又盖了个严严实实。
于是就在这般沉默中，走完了剩下的路，
等到马车
22.第二十二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