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加百列的脸被挡在层层的热气之后，声音也显得飘渺了起来。
别西卜也不再顺着这句话接下去，再说下去就要扯到很久远的事，估计都不愿提。
“不过你们竟然来了这里。”别西卜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
“毕竟他要找人，”加百列轻笑：“所以我来了。”
简直不明不白，别西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看来拉斐尔那时候说出来的缘由是真的了。
“你看起来过得还挺滋润。”加百列状似随意地客气道。
“当然，感谢神。”别西卜嗤笑着。
“你还真是魔物，”加百列打量着桌上的甜点：“交换条件。”
别西卜脸上挂着笑，并不做反驳。他的绿发在黯淡灯光下颇有些似墨，而他的眼中带着一些防备，但更多的是得意。他从怀中摸出一副金丝眼镜，戴在了脸上。“你知道的，”他笑着拿起餐具，就好像现在是在进行什么商业会谈，而对面的是他这次的合作伙伴：“做什么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脸上带着毫不关己的漠然，那所谓的交换条件在他看来只是一项不那么令他亏本的交易。
加百利冷笑，那些同这只苍蝇交易的家伙可真是被折磨得凄惨。
交易者他们总是在进食，做完这件事之后，他们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将所有的食物、垃圾全部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被填得满满当当，却连个发泄口也没有。他们身体分工合作，不停脚步运作着。每一次只要闲来无事，他们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吃，并且期望赶快把这些东西都吃完。至于思考刚刚吃了多少、身体是否撑得住，他们漠不关心，宛如一台台进食机器。但是他们的脑子、内心却很清楚，很快这些被进食的东西就会被吐掉，没必要担心这些会给自己带来的影响。他们的内心抗拒着这一切，但等到空闲下来的时候却又无法控制。等他们到达感觉很饱、必须停止的阶段，他们会呕吐，即便他们很反感并抗拒，但这一切是必须的。这一刻他们清醒起来，希望自己是在做梦，但所有这些都是真的。他们闭口不提、放空大脑，致谢昂自己不再想到这些，躲避这令人害怕的事实。
在内心深处，这些交易者根本不相信这一切，更不相信选择权被抓在自己手中。所有的抗争带着浓重的搞笑气息，哪怕他们克服自己同旁人交谈，也只会收获不理解的取笑。最终陷入羞愧、内疚和自嘲中，恶心循环，注定的失败。
加百列怀疑那些被吃掉的食物其实并没有被吐出去，而是变成了其他的东西。
“我比较喜欢多方位吃东西，至于那些自然是成为我的力量。”别西卜就像是看透对方的想法一般解释，他吃着甜点，脸上带着孩子般的笑容。
“很公平，”加百列只能这样说：“拉斐尔大概很愿意研究。”
“研究什么？”别西卜不解。
“谁知道呢。”加百列回答。
“研究如何减轻他们的痛苦，这比较符合他。”别西卜提出设想。
加百列显然不这样以为，但他并没有唱反调。
“他来这里我并不赞同，这里气息太杂。”加百列透底，半真半假的继续说着：“他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这回估摸着也不能顺利。”他叹了口气，就像是操心孩子的老父亲。别西卜轻轻挥了挥手，见底的红茶又立刻填满了茶杯。对于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进食的速度也并未减慢。
“我觉得或许可以向你们求助。”加百列这样说。
“求助？”别西卜从食物上移开视线，他看向加百列，嘴唇微翘。
“你愿意吗？”加百列蛊惑道。
“不愿意。”别西卜回答，他的眼睛迷离，看不透真正想法。
“那随意。”加百列并不觉得失望，他又拿起茶杯喝上一口，然后随意地说：“萨麦尔应该快来了，真希望能听听你们魔王陛下的歌声。”他嘴角染上了揶揄的笑容。
艾斯拉斯自然看到了这个笑容，但是他着实没有插|入这场对话的资格。戴利克很想接话，但是他刚刚开口——音还没有发出来，就被艾斯拉斯一把捂住了嘴。
“但愿吧。”别西卜不在意的说，他用余光看了那一精灵一人类一眼，确定对方不会说出什么惊天大话。
利维坦同萨麦尔并肩走着，至于阿斯蒙蒂斯，这两位并不在意对方的行踪。
“要不要去找别西卜？”利维坦问：“他可不
32.第三十二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