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专门停放尸体而挖的冰窖里,在层层坚冰中,冷霄、杨绽蓉和商?d三个人披着宽大的皮袍,找到了那具尸体。
这存放了十年的尸体已经彻底冻僵了,斑斑点点的冰遍布尸体的每一寸肌肤,让尸体看上去很白,但是幽暗的冰窖又让尸体看起来也是幽暗的,可他们都没有感到可怖,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杨绽蓉一边搓耳朵一边翻着卷宗,“啊,这应该是那个被冻死的死者,不过这也太奇怪了,案发时间是在十年前的夏天,难以想象,他居然是冻死的。”
冷霄左手拿着火折子,右手指着尸体腿上的一处瘢痕,“但是这里很明显,是一处冻伤。除非有什么方法,否则绝无可能。”
床位对面,商?d揣着手,看着尸体脸上的安详笑容,“我们现在不就是快受不了了吗?如果凶手把他关在这样的一个冰窖里,就完全可能冻死他,那就太有意思了。”
冷霄、杨绽蓉抬头看着他,“为什么?”
商?d抽抽鼻子,“你们傻啊,这冰窖最大的用处就储藏冰的,冬天把冰存放进去,这样夏天就能拿出来冰镇酒水和果子,上至皇亲贵胄,下至达官显贵,全都如此。最次也得是个富家翁才行,像我们这样的,能吃的起冰已经不错了,藏冰?呵呵。”
冷霄抽了一下鼻子,“说的也是啊。除了官府,真的就是这样的人家能置办得起。可如果是这样,难道凶手是个……”
杨绽蓉摇摇头,“一个还不能说明……阿嚏!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其他的就不是这样的,什么样的残酷死法都有,还有烧死、冻死的,未免太……太像那炼狱图了。”
杨绽蓉强行忍住了一个喷嚏,翻卷宗的手都开始不听使唤了。
冷霄打了一个哆嗦,“除此之外,还有这个笑容,死得这么惨,怎么会笑得出来呢?我得去翻翻书才行。”
被逗笑的商?d喷出一条鼻涕来,一边擦一边说道:“你还翻什么书啊,这么简单,不是明摆着吗?”
冷霄和杨绽蓉疑惑地望着商?d,商?d很认真地说道:“用药啊。”
冷霄立刻茅塞顿开,“对啊,如果用了类似麻沸散甚至药效更强的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确实有这种可能,而且因为药效,他们可能根本就不觉得疼痛,在这种情况下毫无知觉的就被害了。”
杨绽蓉盯着商?d,“你咋知道的?”
商?d哈出一大片白雾,“还是出去说吧,不然我们都要生病的。”
离开冰窖,冷霄和杨绽蓉很快就恢复了,但是商?d却在瑟瑟发抖,冷霄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舒服,谁知商?d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这、这么冷,工作环境太、太恶劣,得、得加钱。”
“加钱?”冷霄不知所措,去向杨绽蓉请教,杨绽蓉就把商?d的事说了个大概,明确告诉冷霄,他只是个收钱帮忙的,并不是典狱司的人。
冷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杨绽蓉过去打了商?d的手,“钱都折在新鞋里了,要不,你把鞋钱补上!”
一听这话,商?d立刻精神了,昂首挺立,“我没事了,我们接下来还要去干什么?”
冷霄问道:“我记得另外八个死者的尸体其实还在,只是因为这个死者是冻死的,所以放在这里,其他的应该都放在别处。卷宗里有说吗?”
杨绽蓉翻到了卷宗末尾,“有,那几具尸体都放在京郊的义庄里,因为没有结案,应该还在。不过十年了,说不定……”
“去看看。”冷霄振作了一下,提议去郊外的义庄看看那另外八个尸体。
可是商?d却说道:“我建议骑马去,这样会比较安全。”
杨绽蓉一口否决,执意坐车,冷霄也没什么意见,所以去马厩提了一辆车出城。
但是,他们俩后悔了。因为,
手捧破碗拄着棍,破衣烂衫满身泥,八岁的娃娃哭又闹,孤身的老头使劲挤,老爷夫人行行好,给你唱个数来宝,你推我挤困住了车,又拍车厢又喊饿,层层叠叠全是人,只为一个黄馍馍。
商?d蹲在车厢里,欣赏杨绽蓉和冷霄手足无措的样子,在不断乞讨的恳求声和拍打车厢声中,商?d问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马匹轻快,马车缓慢,被堵住啦!”
商?d伸手出来,一边戳杨绽蓉的头,一边说道:“不听我的言吃亏在眼前,现在一步也走不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被商?d戳脑袋,杨绽蓉一股火上来,一个擒拿就把商?d的掰过去了。
杨绽蓉恶狠狠地说道:“让你再戳我头!去死吧你!”
商?d浑身抽搐似的,“啊!哎呦!诶?三、七、十、一共十七个!”
“什么十七个?”杨绽蓉没明白,商?d说道:“你钱袋……”
 
第一案,零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