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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三一同归(8)[1/2页]

一人之下,烽火铸铁 姒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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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一门的桃花开得最盛时,山门外来了位特殊的访客。
     那访客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提着个旧木箱,箱子上贴着张泛黄的纸条,写着“寄往三一门,收信人:逆生传人”。望舒正在演武场指点弟子练拳,见他站在“归真”石前驻足良久,掌心的胎记突然微微发烫——这是遇到与八奇技有关之人时才有的反应。
     “前辈可是找三一门有事?”望舒上前见礼,少年已是三一门的代掌门,眉宇间有了阿念当年的沉稳,却还保留着几分跳脱。
     访客转过身,露出张清癯的脸,眼角的皱纹里藏着风霜,眼神却亮得惊人:“我叫马仙洪,从碧游村来。”他打开木箱,里面是个巴掌大的人偶,关节处刻着“神机百炼”的符文,“这是我爷爷的遗物,说等三一门有了能让本源之种结果的传人,就把它送来。”
     望舒的眼睛亮了:“马前辈!李叔叔说过您,说‘神机百炼能与本源之种共鸣!”他指着后山的参天大树,叶片上的符文正隐隐发光,“您看,它在欢迎您呢。”
     马仙洪望着本源之种,突然红了眼眶:“爷爷当年总说,八奇技本是一体,可惜被世人争来抢去,成了祸根。他临终前说,只有逆生三重的‘自在意,能让神机百炼回归造物的本心。”
     当晚,三一门的祖师堂灯火通明。
     李维辰捧着马仙洪带来的人偶,指尖抚过符文,人偶突然动了起来,对着众人拱手行礼,关节处弹出张图纸——正是“神机百炼”的完整图谱,比传闻中多了最后一页:“以炁造物,当顺其性,不可逆其意。”
     “原来如此。”赵玄通摸着胡须,“难怪马前辈的爷爷造不出完美的人偶,是少了‘顺性二字。”他看向本源之种的方向,“这树结果时,怕是能让八奇技的力量彻底融合。”
     夏禾端来桃花酒,给每人斟了一杯:“马先生,尝尝这个。当年你爷爷来三一门,最爱喝我酿的酒。”
     马仙洪接过酒杯,酒液入喉的瞬间,眼眶更红了:“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他从木箱里取出个青铜齿轮,“这是‘神机百炼的核心,我试了半辈子,都没能让它运转,或许……”
     李维辰接过齿轮,将归真意注入其中。齿轮突然发出“咔嗒”声,自动组装起来,化作一只青铜鸟,翅膀上的纹路竟与本源之种的叶片完全吻合。青铜鸟振翅飞出祖师堂,落在本源之种的枝头,对着星空鸣叫——那是星核的语言,是跨越时空的呼应。
     “成了!”望舒拍手,“它能听懂树的话!”
     陈朵立刻在账本上记下:“神机百炼核心与本源之种共鸣,时间:七月初七,亥时一刻。”她推了推眼镜,“马先生,碧游村的人偶若是用这法子改造,或许能拥有真正的‘意。”
     马仙洪点头,眼里闪着光:“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三一门帮忙。碧游村的孩子们……他们都想有颗像本源之种一样的心。”
     改造碧游村人偶的日子,三一门热闹得像过节。
     马仙洪带着弟子们住在三一门的客房,每日与李维辰研究“顺性”之法。赵玄通教他们如何用逆生三重的意安抚人偶的戾气,夏禾则用桃花酿的水擦拭人偶的关节,说能让它们染上温和的气息。望舒最忙,一会儿帮马仙洪递工具,一会儿带着碧游村的孩子们去后山看本源之种,掌心的胎记总能让最暴躁的人偶安静下来。
     沈星河的笛声成了最好的“催化剂”。他每日在人偶工坊外吹笛,调子是三一门的安神曲,笛声里没有半分炁,却能让青铜齿轮的转动变得柔和。有个原本只会打打杀杀的人偶,听了人偶笛声后,竟能笨拙地给花浇水——这是它第一次主动做与战斗无关的事。
     陈朵的账本上,“人偶改造进度”一栏写得密密麻麻:“三号人偶学会微笑,五号人偶能分辨善恶,十号人偶……偷偷给冯姑娘的白鸟搭了个窝。”
     冯宝宝依旧蹲在工坊外,看着白鸟落在人偶的肩膀上。有次,一个刚改造好的人偶递给她一朵青铜花,花瓣上还沾着桃花瓣——那是它用“神机百炼”和本源之种的落叶做的。冯宝宝接过花,嘴角第一次露出清晰的笑意。
     本源之种结果的那天,碧游村的所有人偶都来了。
     果实挂在第九片叶子下,通体金黄,像颗巨大的桃子,表面的纹路是八奇技符文交织而成的“和”字。李维辰摘下果实的瞬间,所有的人偶突然单膝跪地,关节处的符文与果实的纹路同时亮起——它们拥有了真正的“意”,不再是冰冷的青铜,而是有了喜怒哀乐。
     “爷爷,您看到了吗?”马仙洪望着天空,泪水落在衣襟上,“八奇技终于合为一体了。”
     果实裂开,飞出无数光点,一半融入人偶体内,一半飞向异人界各地:龙虎山的银杏树突然开花,武当的铜钟自动鸣响,昆仑墟的桃树结出了能温养炁脉的果实,东海的炁船“归真号”升起新的帆,上面绣着“万物共生”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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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舒掌心的胎记亮得像颗小太阳,他能感觉到,整个异人界的炁都变得温润起来,那些曾经互相敌视的门派,此刻气息交融,像本源之种的根系一样紧紧相连。
     “李叔叔,这就是‘和吗?”
     李维辰点头,指着远处的桃林:“你看,桃花不会因为是三一门的就开得格外艳,也不会因为长在昆仑墟就开得稀疏。真正的和,是各美其美,美美与共。”
     三一门的冬天,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那人偶是马仙洪特意留下的,编号“零”,是用最初的青铜齿轮改造的。它学会了酿酒,酿出的桃花酒比夏禾的更清冽;它学会了种茶,炒出的茶叶带着本源之种的清香;它甚至能模仿沈星河的笛声,虽然调子总跑,但听着格外暖心。
     望舒常和它坐在桃树下,听它讲碧游村的故事。有一次,望舒问:“你有名字了吗?”
     人偶沉默片刻,用树枝在地上写下两个字:“归真”。
     望舒笑了:“好名字。”他指着本源之种,“等明年桃花开,我们就去碧游村,教那里的人偶种桃花。”
     归真人偶点点头,捡起片落叶,用“神机百炼”将其变成一只纸船,轻轻放在小溪里。纸船顺着水流漂向远方,载着片桃花瓣,像一封写给春天的信。
     演武场上,赵玄通正教新入门的弟子练拳,他的动作比年轻时慢了,却更柔和,每一拳都像是在抚摸大地。夏禾的茶馆里,归真人偶正给客人斟茶,茶盏上的桃花纹路随着笑声轻轻晃动。沈星河的笛声穿过竹林,与本源之种的叶声和鸣,陈朵的新账本上,第一页写着:“今日无事,宜喝茶,宜看雪,宜等桃花开。”
     冯宝宝蹲在雪地里,白鸟落在她肩头,归真人偶给她堆了个青铜雪人,雪人手里还捧着朵永不凋谢的青铜花。
     望舒站在山门前,看着往来的异人:有碧游村的人偶来送新酿的酒,有浣剑派的弟子来讨本源之种的落叶,有个穿西洋服饰的小姑娘,正踮着脚给归真人偶戴花环——她是约翰的女儿,来三一门学“顺性”之法。
     远处的天空,一只青铜鸟正带着片桃花瓣飞向星空,那是归真人偶托它带给星核的礼物。望舒知道,无论过多少年,三一门的桃花都会一直开下去,就像这片土地上的希望,生生不息,岁岁年年。
     三一门的春日总是来得格外缠绵,细雨如丝,打湿了后山的本源之种,叶片上的八奇技符文被雨水润得发亮,倒映着漫天飘落的桃花瓣。望舒站在树下,看着归真人偶用青铜打造的小水车转动,将山泉水引到树根处,水珠溅起时,总能惊起几只停在枝头的白鸟——那是冯宝宝的伙伴,如今在三一门筑了巢,繁衍出一群毛茸茸的雏鸟。
     “望舒掌门,山下有人求见。”守门弟子匆匆走来,手里捧着块墨玉,“说是从西域来的,姓胡,说这玉能证明身份。”
     墨玉入手微凉,上面刻着只展翅的玄鸟,正是三百年前守护西极宫的胡氏一族标记。望舒指尖拂过玄鸟的羽翼,本源之种的叶片突然轻颤,一段模糊的影像在叶面上浮现:个穿胡服的老者跪在西极宫外,将这墨玉交给周圣,嘴里说着“若有一日困龙阵异动,胡氏子孙必来相助”。
     “是胡家的人。”望舒将墨玉收好,“请他到前厅奉茶。”
     来者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正是胡氏一族的样貌。他捧着个檀木盒,见到望舒便拱手行礼:“晚辈胡越,奉族长之命来送样东西。”盒子打开,里面是卷兽皮地图,标注着西极宫地下的密道,“先祖留下遗训,说三一门若有能让本源之种结果者,便将这密道图献上,说里面藏着‘守宫人的解药。”
     “解药?”望舒惊讶地看向李维辰的方向,竹屋前,老人正与赵玄通对弈,棋盘是用本源之种的落叶铺成的。他一直以为,守宫人的宿命是不可逆的。
     胡越点头,指着地图上的红点:“西极宫地脉下藏着‘回魂泉,泉水能化解困龙阵的禁制。当年先祖受周圣所托看守密道,就是怕后人被宿命所困。”他从怀里掏出块玉佩,与望舒掌心的胎记相触,玉佩顿时亮起红光,“族长说,只有掌心有‘归真印记者,能打开泉眼。”
     三日后,西极宫。
     望舒跟着胡越走进密道,火把的光芒映照着岩壁上的壁画,画的是胡氏一族世代守护密道的场景。胡越边走边说:“先祖曾是周圣的侍卫,亲眼看着他封印困龙阵,临终前说周圣留下过一句话——‘所谓宿命,是用来打破的。”
     密道尽头是座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有口泉眼,泉水泛着淡淡的金光,与本源之种的气息同源。望舒按照地图所示,将掌心的胎记贴在泉眼旁的凹槽上,红光与金光交融的瞬间,泉眼喷出丈高的水柱,在空中化作无数光点,飘向三一门的方向。
     “这是……”胡越惊讶地看着光点。
     “是回魂泉的气,在滋养守过人的经脉。”望舒能感觉到,李维辰留在西极宫的那丝残意正在被修复,“李叔叔他们,再也不会受困龙阵的反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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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室的石壁突然震动,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封信,是周圣的笔迹:“胡氏贤弟亲启,若后人见此信,说明困龙阵已破,守宫之责已了。三一门的未来,不在固守,在传承;不在独善,在共生。望后世子孙,莫忘‘归真二字。”
     望舒将信收好,转身看向胡越:“胡兄,三一门的桃花酒该换你尝尝了。”
     胡越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壁画上的先祖画像,突然觉得那些严肃的面容仿佛都露出了笑意。
     回到三一门时,夕阳正染红天际。
     李维辰站在本源之种前,望着空中飘落的光点,鬓角的白发竟泛起了黑色,那是回魂泉的气在修复他的生机。赵玄通捋着胡须,原本佝偻的脊背挺直了许多,夏禾提着水壶走来,眼角的细纹里都带着笑意:“泉水果然有用,你看这树,又抽出新枝了。”
     本源之种的枝头,果然冒出串小小的青果,比上次结果时多了三颗,每颗果子上都刻着个“生”字。沈星河的笛声从竹屋传来,调子是新编的《回魂曲》,陈朵的账本上添了新内容:“西极宫密道开启,守宫人宿命终结,记三等功一次。”
     望舒将周圣的信交给李维辰,老人读完信,突然望向昆仑墟的方向,那里的桃林正泛起金光——赵玄通说,那是周圣的残意在回应。
     “师父当年总说,逆生三重的最高境界,是‘破命。”李维辰将信递给赵玄通,“我们都以为他说的是破别人的命,原来……是破自己的。”
     赵玄通笑着摇头:“所以他才故意留下密道,等着后人来拆穿他的‘谎言。”他指了指望舒,“这孩子掌心的胎记,怕是早就注定了要做这事。”
     望舒摸着掌心的印记,突然明白过来:所谓的宿命,从来不是枷锁,是前人埋下的伏笔,是让后人有机会选择更光明的路。就像这本源之种,既扎根于三一门的土地,又向着星空生长,既承接着过去的记忆,又孕育着未来的希望。
     夏日的三一门,荷花满池。
     胡越留在了三一门,成了客座长老,教弟子们辨识西域的奇花异草。他带来的胡氏秘药,与本源之种的叶片配伍,能治愈许多陈年旧疾,连沈星河因催动镇魂钟耗损的炁脉,都渐渐恢复了。
     归真人偶迷上了酿酒,在荷花池边搭了个酒坊,用荷叶和桃花混合酿造的新酒,入口带着清冽的荷香,回味却是醇厚的桃花味。夏禾常去酒坊帮忙,两人一个添料,一个搅拌,青铜的指尖与纤细的手指偶尔相触,总能引得池里的锦鲤跃出水面。
     陈朵的账本越来越厚,最新的一页写着:“碧游村送来新制的人偶,会唱昆仑墟的歌谣;龙虎山的小道童来借本源之种的落叶,说是要给张之维天师当书签;冯顾问的白鸟生了三只雏鸟,最小的那只总爱停在归真人偶的肩头。”
     冯宝宝依旧爱蹲在桃树下,但身边多了个小小的身影——是胡越的妹妹胡月,小姑娘继承了胡氏一族的异能,能听懂鸟兽的语言,此刻正指着白鸟的雏鸟,叽叽喳喳地给冯宝宝翻译。
     望舒则忙着筹备“异人界交流会”,这是三一门第一次举办跨地域的盛会,邀请了人间、域外、碧游村的所有异人,要在本源之种的树荫下,共商未来的发展。他站在演武场,看着弟子们搭建高台,归真人偶正用“神机百炼”将青铜铸成栏杆,栏杆上缠绕着桃花藤,是用本源之种的枝条培育的,能四季开花。
     “望舒掌门,西域的葡萄酿到了。”胡越提着酒坛走来,脸上带着笑意,“族长说,交流会那天,要亲自来给李维辰前辈敬酒。”
     望舒接过酒坛,指尖触到坛口时,本源之种突然落下片叶子,正好飘进酒坛里。酒液顿时泛起金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那是回魂泉的气与桃花香融合的味道。
     “这坛酒,该给李叔叔留着。”望舒笑着说,目光望向竹屋,老人正坐在廊下,看着赵玄通给本源之种浇水,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得像幅画。
     交流会那天,三一门的山门一直开到日落。
     张之维天师拄着拐杖来了,看到本源之种上的青果,笑着说:“老周要是在,定会说这果子比龙虎山的银杏果甜。”他带来了龙虎山的镇山之宝“定魂珠”,放在本源之种下,珠子与树叶相呼应,发出温和的光晕。
     马仙洪带着碧游村的人偶们来了,归真人偶见到同伴,高兴得用青铜手臂抱起他们转圈,引得众人发笑。新制的人偶果然会唱昆仑墟的歌谣,歌声与沈星河的笛声相和,在桃林里久久回荡。
     域外的异人也来了,他们穿着用息壤纤维织成的衣服,带来了星核的特产——能在夜里发光的稻米,煮成粥后,米粒会在碗里旋转,像片小小的星空。望舒舀了一碗递给胡月,小姑娘指着碗里的“星空”,兴奋地说:“你看,像不像本源之种的纹路?”
     李维辰站在高台上,看着往来的人群,突然想起周圣手札里的最后一句话:“修道者,修的不是长生,是让这天地,比来时更热闹些。”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赵玄通正与马仙洪讨论人偶的改良之法,夏禾和胡越在给客人分发桃花糕,陈朵拿着账本,认真记录着每一个到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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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舒走上前,递给李维辰一杯新酿的荷花酒:“李叔叔,您看这景象,像不像您当年在昆仑墟种桃树时想的那样?”
     老人接过酒杯,望着漫天飞舞的桃花瓣和星核的光点,笑着点头:“比我想的,还要热闹。”
     夕阳西下,本源之种的叶片突然全部亮起,将整个三一门照得如同白昼。八奇技的符文在叶面上流转,最后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生”字,悬在半空,与人间的炊烟、域外的星光、碧游村的铜鸣交融在一起,化作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
     望舒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就像这永远盛开的桃花,就像这生生不息的本源之种,就像这片土地上,永远有人守着初心,望着远方,等着下一个春天。
     归真人偶的酒坊里,新酿的荷花酒正冒着泡,坛口的桃花藤开出了小小的花苞;冯宝宝的白鸟雏鸟第一次展翅,飞向本源之种的枝头;胡月蹲在池边,正给锦鲤讲述星核的故事;沈星河的笛声穿过光柱,调子轻快得像首童谣,在三一门的上空,久久回荡。
     三一门的桂花落了满地时,望舒收到一封来自极北之地的信。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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